充滿淡淡煙草味的冷杉氣息猝不及防撞進了鼻腔,狹窄擁擠的沙發角落,她被圈在裴宴洲的懷中,周身灼熱的溫度将她所包裹,使她進退兩難,躲閃不得。
雙手抵在滾燙堅硬的胸膛,被迫感受一聲一聲強有力的心跳,沈憶柳瑟縮了一下,手心被燙得止不住顫抖,可她知道一旦收回手,不隻是雙手這麼簡單了。
别開眼,美眸流轉,沁出一層薄薄的水霧,眼尾微紅,活像是被人狠狠欺負了一番,秀巧的鼻尖聳了聳,聲線又軟又糯,“裴宴洲,你能不能起來,太重了。”
嬌嗔般的語氣如一根羽毛輕輕撓了撓裴宴洲的心尖,呼吸一頓,眼球布滿紅色血絲,嗓子眼幹得冒火,一股股掩埋在心底深處的欲|望翻湧着破土而出。
舔了舔幹澀的唇瓣,露出一抹邪性的笑意,“放心,壓不壞。”
“裴宴洲!!!”
沈憶柳恨不得把他那張嘴巴給縫起來,讓他亂說話。
一記粉拳重重垂在了他胸口。
悶哼一聲,裴宴洲龇牙咧嘴一番,傷腳往上擡了擡,跪在沈憶柳身子一側,兩人的身子靠得愈發接近。
沈憶柳很明顯能感受到他猩紅眼底蓬勃而出的欲|望,然纖細的雙腿被他捁緊抵着,隔着薄薄的衣料困在狹窄的空間内,左右都動彈不得。
黑羽似的長睫顫顫,眼波流轉,“裴,裴裴,裴宴洲,你要克制,要克制住,”盈盈一握的腰肢牽動着雙腿往後挪了挪,脊背徹底抵在了沙發靠墊上。(真的就隻是挪了下位置,求放過QAQ)
“可是皎皎,我是男人。”指如蔥根的手拂過臉頰,滑落至精緻白嫩的耳垂,指腹輕輕撥弄。
沈憶柳渾身如觸電一般一激靈,腦袋昏昏沉沉,似雪的肌膚染上嬌豔的绯色,紅唇微張,呼吸深快,濃密卷翹的睫毛含着點點淚珠,在燈光下光彩熠熠。
“皎皎,做我女朋友,嗯?”
裴宴洲惡劣地鑽着空子,故意趁着她腦袋昏沉來不及過多思考時逼她作出決定,隻要結果如他所想,至于過程如何,誰會在意?
“女朋友?”
“對呀,皎皎,願不願意?”聲線壓得低沉,嗓音蠱惑,拇指指腹沿着紅豔的唇瓣描繪着唇形,目光一深,酒意上頭,後勁一股腦兒上湧。
沈憶柳咽了咽口水,整個人被迷得找不到天南地北,紅唇輕啟,正要說些什麼,被忽略的記憶猛然間清晰出現,迷茫的眸子瞬間驚醒,一把推開了壓在身上的裴宴洲。
理了理雜亂的發絲,想也沒想拒絕了他,“抱歉,我不願意。”
呼,差一點,差一點就要被蠱惑了。
雖然心中有點動搖,但誰讓自己先一步答應了師兄假裝他的女朋友,這點職業操守還是有的。
裴宴洲毫無防備被推開,一個不穩傷殘的右腳狠狠踩在了冰涼的地闆上,加重了傷勢。
“那個,”沈憶柳咬咬下嘴唇,直接一口大鍋甩在他身上,“我也不知道你這麼虛,一下子就推開了,”話閉,關心道,“腳有沒有事?”
“……虛?”氣血翻湧,差點一口老血噴出,裴宴洲不敢置信瞪大眼睛。
她居然說自己……虛?!!!
在這一刻,男人的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要不是該死的陸則嶼非要讓醫生給他扭傷的腳綁什麼石膏,他會被人說成身子虛?
陰恻恻一笑,深邃的瞳底流淌着流光溢彩的神情,眉尾揚起,氣得想把眼前看低自己的人吃拆入腹,戾氣漸長,危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沈憶柳,赤|裸的神色不言而喻。
沈憶柳一個顫栗,終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施施然閉了嘴。
轉念一想,不行,她要解釋兩句,“裴宴洲,我不是說你虛,我隻是想說你弱而已。”
等等,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