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除了他們再無其他客人,因此大着膽說了出來,“據說是走|私,還是件大案,涉及了綁架等一系列事情。”
她咳了一聲,喝了杯茶潤潤喉,繼續聽着。
“哎,誰能想到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其他幾人随聲附和。
“别說,我跟她還是合租的室友呢,”一位長相清秀的女人眉目愁苦,一聳肩,“不照樣察覺不到?”
“不過這下好了,”她雙手一攤,“房東也不租給我,說什麼晦氣,”以茶當酒一飲而盡。
“你現在還在找房子嗎?”身材小巧,臉上帶着嬰兒肥的小姑娘問。
“找啊。”
“剛好我要找室友,不如一起?”
她嘴角一抽,“謝邀,我今後都打算一個人住了,方便不說,事少,當然不是說你,主要被坑怕了。”
“這有什麼的,我再去找就是了。”
林若端着新鮮出爐的茶糕走來,沈憶柳又去添了幾盤瓜子,繼續聽她們說下去。
沈憶柳咬了口茶糕,綿密的口感融合了綠茶的清香,甜味恰到好處,不高的心情舒爽不少,“她會判幾年?”
“不确定,”嬰兒肥小姑娘搖搖頭,“應該不會太低,畢竟……”咂咂嘴,“她居然是案子背後最大的boss。”
眉心一抽,瞳底劃過一絲暗芒,沈憶柳打探道,“也就是說綁架也是她下令的?”
“是啊,”小姑娘沒有防備心,倒了個幹淨,“其中一位還是教授呢!雖然被救出來了,卻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說話間不免為教授一家惋惜。
沈憶柳确定那位教授便是自家爺爺,因此那位大衆臉,很容易讓人忽視的她竟然是造成他們一家悲劇的罪魁禍首。
他們又聊了很長時間,直至太陽高照,火辣辣烘烤着地面,恍惚間回到了夏季,背後不由得沁出一絲薄汗。
一行人說笑着告了别,茶樓又清淨下來。
衡量今日份客流量,沈憶柳果斷選擇關門,客人什麼是其次,她現在最想見見那位!!!
幾十分鐘後,她抵達了警局,下車聯系了裴宴洲,強烈要求見嫌疑人一面。
嫌疑人欣然應允,兩人見了一面。
沈憶柳望着一襲囚衣,面色憔悴的嫌疑人問了三個字,“為什麼?”
嫌疑人晃晃手铐,清脆的聲音使她阖眸微微一笑,腦袋随意搖晃,仿佛她根本沒有被抓。
半晌,睜眼疑惑,“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是我爺爺,為什麼要抓他。”
嫌疑人發笑,震驚地瞪大瞳孔,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小朋友,我幹的是走私,不抓幾個大佬誰來幫我鑒定文物的真僞,當然,不抓你爺爺,自然也會抓其他人,隻能說明他倒黴,恰巧撞上了。”
難掩的酸楚在心底暗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隻是……倒黴?
簡單的幾字看似輕巧,卻迫使他們家永遠留下了遺憾。
爺爺在懊悔的邊緣飽受折磨,日漸衰老,宛如風燭殘年,他每天都在不停的問自己,如果當初不選擇去海城,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