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阿姨大大咧咧,笑得開懷,“是啊是啊,小于和我說的。”
她拍了拍嶽子豪的肩膀,“小夥子不錯,女朋友忘記帶東西還能特地趕回來,小于有福氣,也難怪今天出門的時候一臉笑意,阿姨替她感到開心。”
嶽子豪一緊,嗓音微顫,“阿姨,你見到小于出門了?”
“見到了呀,”鄰居阿姨奇怪,沒多說什麼,“主要是她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我以為她退租了,所以拉着她多說了兩句,誰知道隻是出去玩。”
“那她……什麼時候出門的?”
鄰居阿姨擰眉回想,“等等,我想想,好像是我出門買菜回來,大約□□點鐘。”
“好的,謝謝阿姨。”
“好說好說,下次和小于來阿姨家玩啊。”
裴宴洲把玩手中的筆,目光一滞,“當時為什麼沒有報警?”
嶽子豪撓撓頭,一臉愧疚,“當時沒想太多,以為先去了朋友家說了幾句話忘了時間,要麼就是故意讓我多等一會兒。”
一瞬間的懊悔,“是我不對,前兩天和她吵架了,直覺她脾氣上來想讓我着急去哄哄她,沒想到真的出事了。”
裴宴洲無語,秉着身份原因不能多說。
接着詢問了其他事情,要了一張于舒最近的照片。
待他離開後立即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事情刻不容緩,他們必須馬上找到受害者,否則多一點時間,便多一分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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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壓城,密密麻麻的閃電湧現,一聲聲勢浩大的驚雷劃破清城市的上空,壓抑了一早上的天空終于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
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砸在透明的窗戶,窗外的綠葉被壓得擡不起身子。
沈憶柳心神不甯地加快了幾步,不免煩躁。
早知道今天就不出門了。
昨日時間有些晚,沈憶柳便歇在了爺爺家,然爺爺家與茶樓距離不能說不遠,隻能說得廢些時間,若不是今日她約了茶樓的供貨商見面,沒有萬不得已是堅決不會出門的。
怕等會兒下雨,她沒做停留,和沈言松告别驅車回了茶樓。
因茶樓位置不便,巷子窄小,她将車停在了較遠處的停車場,自己徒步行走。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才停完車,老天爺像是和她開玩笑般從天上倒了盆水下來,索性車裡一直備有雨傘她才不至于被淋成落湯雞。
她心裡裝着事,步調不緊不慢,細長的高跟鞋在青石闆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和雨滴合奏,空靈悅耳。
巷子邊的商鋪大門緊閉,生怕刺骨的寒雨随着冷風光臨。
沈憶柳轉了個彎,眼見着快要到了,腳步輕快了些,纖纖玉手伸出傘外迎接冰涼的雨滴,一滴兩滴,順着微合的手指縫隙蜿蜒而下,滑過細膩的手背在腕骨處彙聚随之滴落。
這時身後響起了沉悶穩當的步伐。
她沒由來的慌亂,悄悄擡起傘,腦袋一側,餘光瞥見身後颀長的身影,接着水霧朦胧。
恍惚間沈憶柳感受到了冰冷的雨滴砸在膚如凝脂的臉頰上,沿着線條流暢的下颌角蜿蜒曲折隐沒在鎖骨深處,她像是掉進了一個冰窟窿,一瞬間寒氣入體,冷得直打哆嗦。
雙手被桎梏,任憑她如何掙紮,絲毫沒有松懈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