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被桎梏,任憑她如何掙紮,絲毫沒有松懈的迹象。
漸漸地,意識有些模糊,最後的視線定格在了一雙淡漠如常的眸子。
等她再次醒來,已不知是何時間,漆黑一片的屋子破敗不堪,唯有屋頂吊着一個搖搖欲墜的昏黃破舊燈泡。
沈憶柳動了一下,本就不牢靠的椅子發出刺耳的嘎吱聲,驚動了門外的人。
男人毫無意外,涼薄的嘴唇叼着一根細咽,猩紅的火在昏暗的屋子若隐若現,“你醒了。”平淡的嗓音糅雜了幾分說不出的沙啞,不像是平常原因所造成的。
“你是誰?”喉嚨幹渴得直冒煙,她蹙眉強撐。
突然強烈的燈光直射|而來,沈憶柳被刺得睜不開眼睛,眼角分泌出淚水濕潤了眼眶。
“你說我是誰?!”
下颚被重重捏着被迫揚起頭顱,她努力地從水霧中依稀分辨出眼前人的臉,喑啞出聲,“李……先生?”
男人冷哼,用力一甩,沈憶柳連帶着椅子被砸到了地面,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為什麼,你們眼裡隻有他?”
男人帶着寒意的指腹擦過沈憶柳的眼眸,難聞的煙草氣息占據她的鼻尖,冷笑,“放心,你以後隻會記住我的臉。”
沈憶柳後背激起一身雞皮疙瘩,冷汗直流,脖頸不自覺縮了縮,有種被冷血的蛇類盯上的感覺。
她強裝鎮定,努力在空白的大腦中尋找着解決的辦法,終究一無所獲,雙手被反剪,用一根粗壯的麻繩反複纏繞,連帶着椅子纏繞在一起,根本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
沈憶柳隻能默默祈求裴宴洲能早日找到她。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男人來了又走,不變的是冷漠到近乎殘忍的黑眸。
他一把拎起摔在地上的沈憶柳拖至陰暗的角落,那裡擺放着一張四四方方的木桌,皆是由木條和木闆裝訂而成。
他打開塑料盒,将雜七雜八的菜倒到白皙透亮的米飯,拿出一個勺子随便攪拌了一下,舀了一勺,語氣深冷,“吃!”
沈憶柳别開嘴,倔強梗着脖子。
“行,”男人笑,“你不吃我吃,反正我仁至義盡讓你飽着肚子上路,既然不識好歹,那也無所謂。”
“你要……殺我?”
“這不是明擺着?”
“為什麼?”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沈憶柳急需拖延時間。
男人面色一冷,露出兇狠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那雙澄澈的眸子,“因為你的眼睛太像了。”
“太像她了,”話鋒一轉,“可又有點不太像。”
男人想到什麼冷笑,“她可不像你,一雙明麗的眼睛被金錢摧毀的一幹二淨,所以……我需要你的眼睛,然後按在她身上。”
唇角一勾,深邃的黑眸閃着詭異的光,“這樣她就還是我心中的她,至于你……純粹是運氣不好罷了。”
沈憶柳了然,男人口中的“她”應該是心愛的人,可是卻為了金錢背叛了他。
“那……李先生?”
男人突然變得陰鸷,鋒利的美工刀片緊貼着沈憶柳嬌嫩的肌膚,“你的話我不喜歡,所以你說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