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洲白了眼,“媽,我還在呢。”
“嗯?你還在啊,我以為你走了,”嫌棄的意味都快蔓延到走廊,揮揮手,“走吧,這裡不需要你,有我在就夠了。”
“阿姨,沒有的事,小洲洲沒有欺負我,”沈憶柳不忍,為他辯解,“他很照顧我的,什麼事都不讓我幹,這次出事一直是他陪着我沒有離。”
“難道不是他應該做的?”
“等等,小洲洲?”楊妤反應過來,欣喜地打量裴宴洲,“哎呦,這個名字好啊,我喜歡。”
話夾子一打開一發不可收拾。
楊妤興高采烈拍拍沈憶柳的雙手,坐進去幾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窩,“皎皎,我和你說說小宴小時候的事情,保證你心情舒暢,恢複地快一點。”
“媽,”裴宴洲幽怨,“老頭子還在家等你呢。”
“管他做什麼!”楊妤不滿,一個兩個都不讓她好過,還是軟軟的女兒可愛,當然兒媳婦更不錯,“他在家有吃有喝,難道讓我回去伺候他?”
“我沒,”知曉楊妤誤解了意思,裴宴洲解釋,“我是說你出來這麼長時間,老頭子會想你的。”
楊妤切聲,臉拉得老長,“裴宴洲,你再多說一個字,我讓你老子來把你帶走。”
裴宴洲識相閉了嘴,目光愈發幽怨。
-
待楊妤走後,裴宴洲垂頭喪氣,臉都丢盡了,他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覺着時間如此難熬,簡直就是度秒如年。
沈憶柳捂嘴輕笑,揶揄,“小洲洲,還真是沒想到,某人的童年這般愉快。”
裴宴洲索性破罐子破摔,左右臉丢盡了,隻要媳婦兒不丢,他就還是他。
他咬牙切齒步步緊逼,視線死死鎖住她的目光,如黑豹之勢撲了上去,雙手撐在她身子兩側,“你……很開心?”
“并沒有,”沈憶柳努力将笑意收斂,但依舊壓不下瘋狂上揚的嘴角。
她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欲哭無淚,“我說我是微笑唇你信嗎?”
“你覺得呢?”裴宴洲反問,指腹挑起她的下颌角,腦袋一低,唇瓣相貼,溫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蔓延,呼吸相互纏繞,交織……
“砰——”
“老大……”
張一帆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扼住,突然失聲,張張嘴。
裴宴洲一錘床,怒目而視,漆黑的眼睛波瀾不驚,薄唇勾起一抹邪笑,多了幾分殘忍,“你想說什麼,嗯?”
一陣寒意從腳心鑽上來直達頭頂,頭皮發麻。
張一帆下意識想逃離,可雙腳不聽使喚,愣是停在原地不動,他似笑非哭,“老老老老大,我錯了,我下次一定記得敲門。”
裴宴洲皺眉,“下次?”
“沒有下次!沒有下次!”求生欲上線,張一帆擺手連連後退。
“小洲洲,别吓他了,”沈憶柳聞聲,“張警官來定是有事,你說對嗎。”
“對對對,”張一帆一把抓住救命稻草,感動地都要哭出來,對上裴宴洲的視線,“老大我是真的真的有事,要不然誰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