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頁)

頓了頓,說出殘忍的猜測,“是不是他女朋友也變了?”

“是。”裴宴洲答。

沈憶柳了然,難怪那日他會說出那樣的話。

木先生因為童年的遭遇以及成長中的磕磕絆絆,心境早已發生變化,和在溫室中長大的哥哥截然不同,處處充滿陽光的生機煥發。

兩相對比下,大家自然而然會喜歡積極向上的畫作而不是看一眼都覺得心生寒顫,忍不住後怕。

木先生經過打擊有很長一段時間因此消停,像是困在自己的世界,把自己關在小黑屋裡,不停地創作直至靈感枯竭。

而他的女朋友本就因為才華才被他吸引,在光環下暫時忘卻了木先生陰晴不定的脾性,可當才華散去,他也隻不過是個比較會畫畫的普通人。

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至少他們不會亂發脾氣,随意遷怒他人。

漸漸的看向他的目光從澄澈的崇拜多了一絲自我懷疑。

沈憶柳想到什麼,問了句,“我的眼睛是不是和他女朋友很像?”

“沒有很像,”裴宴洲想起那日看到他女朋友照片以及木先生說的話,氣不打一出來。

分明是一點都不像,偏生木先生心生執念愣是覺得兩人極其相似,尤其是注意到沈憶柳眼皮上的黑痣後,癫狂達到了極緻。

這也就是為何在沈憶柳想要拖延時間時,他不管不顧隻想讓她死。

因為女朋友的離開木先生變得偏激,其實這事可以從他改名換姓時看出。

他利用左鄰右舍将母親送進監獄,從此抛棄“子”改姓木,象征着他的新生。

之前他殺得那兩人也是因為覺得她們某些地方與女朋友長得相似,心生執念,想要将那個地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拼湊出一個不會離開自己的人。

至于前兩次的巧合也确有其事,然而當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裴宴洲氣得一腳踹開椅子,“艹,你跟老子說那是痣?!”

據木先生母親的照片傳來以及他後面的說辭,總的來說無非就是遷怒。

最初的他沒有能力反抗,每每觸及到母親憎惡的眼神,心生恨意,他不明白無論他做什麼,母親依然如俱。

恨意在腦海加深,一遍遍提醒自己,直到她的所作所為都成了他憎惡的對象,尤其是那顆長在嘴角的痦子。

伴随着痦子的聳動,嘴角流露出惡|毒的句子,仿佛對面的不是親兒子而是痛恨了幾十年的仇人。

皓白的手腕圈住裴宴洲的窄腰稍稍用力,兩人貼的近了幾分,飽滿的額頭抵在結實的胸膛,秀巧的鼻尖聳聳。

落雪後的冷杉氣息融合了淡雅的煙草味萦繞在鼻尖,清新脫俗中包含了幾分男性荷爾蒙氣息。

微紅的臉頰在月色下撩人,旖旎的氣息圍繞在兩人之間。

她正欲說些什麼,一個呼吸間,話語從唇邊溜走,腦海空空蕩蕩,她一下忘了神。

胸前的空氣被擠壓,整個人像是掉進了一個大火爐,身子被纏繞着動彈不得,她一急,額間冒出點點薄汗,嗓音又嬌又軟,“我熱。”

裴宴洲略微松開懷抱,讓她有了松懈的時間,團得結結實實的被子松開一角,大片清冷的空氣灌進。

“冷,”沈憶柳說。

裴宴洲寵溺,一下鑽進被窩抱住她,輕撫脊背舒緩她焦躁的心情,“睡吧,我在。”

不出片刻,沈憶柳陷入甜甜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