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停着一輛黑色轎車,轎車傷痕斑駁,很老舊,至少也是十年前的産品了。
她記得這輛車。
她去年成年,左老爺子送了她一輛車當成人禮,卻在後來被左家三小姐搶了去,淘汰了一輛舊車給她。
司扶傾無所謂地推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
車前放着一個小日曆,上面的日期清晰分明。
夏曆2185年3月14日。
她握着日曆,啧了聲:“2185年了……”
她已經死了三年。
沒想到她借屍還魂就算了,還穿到了三年後。
這三年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是一片空白,時間說長不長,卻足夠物是人非。
眼下她在大夏帝國,離師門太遠,回都回不去。
就算回去了,誰又會信她沒死。
司扶傾擰開了一瓶剛從自動售貨機買的可樂,笑意加深:“死也喝你,生也喝你,我真是對你愛的深沉。”
淩晨兩點,周圍寂然無聲,漆黑的夜空連星月的光也無。
有晚風吹拂,越窗而來,司扶傾眸光一動。
是鮮血的味道,很輕很淡,又夾雜若有若無的淺香,遮掩了去。
但她常年打打殺殺,對這種氣味很是敏感。
司扶傾又喝了一口可樂,擰上蓋子。
她現在是一個窮鬼,并不想浪費可樂。
而另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車裡放着的一把螺絲刀。
也隻是一瞬的功夫,上了鎖的車門無聲無息地被打開。
有冰涼清冽的氣息侵襲進來,血腥味陡然加重。
這是一個男人。
他身姿高大挺拔,肩膀寬闊,腰身曲線完美,雙腿結實修長。
恰如金漆神像,不可亵渎,不可攀附。
黑夜無光,這具身體也還沒有經過夜視訓練,司扶傾并不能看清他的模樣。
她眼尾裡含了幾分笑,就這麼撐頭看着他,一隻手抛着可樂瓶子。
女孩無畏無懼的神情,讓男人的動作也是一停。
但他沒有忘記緊要的事情,長背稍稍傾下。
“噓。”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虛壓在她的唇上。
同時,另一隻手關上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