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見到溫長易,是春暖花開之時。
他正在江上泛舟賞月。
這樣閑适的生活讓司扶傾這個社畜十分羨慕。
溫長易撐起手
中的船槳:“未來人,你可真是神出鬼沒啊。”
“又見面了,溫先生。”司扶傾朝着他微微颔首,“溫先生可真是厲害。”
溫長易愣了片刻,長笑出聲:“你能這麼說,看來這一局,是我這個古人赢了,很好很好。”
他笑了很久,才止住。
止住後,年輕的詩絕擡頭望月,淡淡道:“這也說明,我對曆史的作用微乎其微。”
承認這一點,對天生自負的溫長易來說,也很艱難。
他低下頭,神情罕見地落寞了。
“溫先生。”司扶傾忽然叫他。
溫長易擡起頭,重新笑起來:“怎麼,又要與我打個賭?”
“溫先生。”司扶傾神情認真,“如果說陛下保護了大夏的河山,那你傳承的就是大夏的文化。”
溫長易的身子一震,瞳孔也微微地收縮了下。
“文聖座下弟子三千,那您又可知何止三千弟子在學您的詩?您又用您的詩警醒了多少後人?”司扶傾微微一笑,“大夏五州上億人都會背您的《泛舟江上》,怎麼會一點影響都沒有呢?”
溫長易是驕傲的,他本就是谪仙詩人,不被世俗而拘束。
這番話讓溫長易心中大動。
“今日小公子一席話,讓我感受頗深。”溫長易整理了一下衣襟,對着她抱拳,“我從未敢與胤皇比肩,隻想随他一起出征。”
原來,他也對大夏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
司扶傾輕聲說:“你們都很厲害。”
“來,小公子。”溫長易邀請她坐下,“這是我近來得到的好酒,與你共飲。”
司扶傾:“……還是不了。”
萬一她真的把詩絕打死了呢?
溫長易撐着頭:“小公子這是看不起我?”
“隻是我不善飲酒。”司扶傾想了想,“我認識一位長者,他是您的忠實粉絲,研究您的詩詞也有六十年了。”
“請溫先生允許我把您的酒帶給他,這好酒自然要由懂它的人喝。”
“哦?”溫長易眉梢一挑,這才松了口,“好,那你就把這酒帶回去,你說研究了六十年?”
這個數字,讓詩絕都忍不住吃了一驚。
“當然。”司扶傾挑眉,笑眯眯,“還有專門研究您的學者團隊呢。”
溫長易長舒了一口氣:“這種感覺,真是奇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