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内門的柱門之處圍滿了人。
仙盟之中等級森嚴,凡是考入仙盟的人每一級每一階都有獨特的宗服,丁字級就是等級最低,多是剛考入仙門的内門弟子,統一着棉白色練氣服。
眼下柱門旁就白花花一片,放眼望去像一片生長得茂盛的棉花。
還有一夥人身着竹青色的宗服,站在柱門之外。
仙盟沒有這個顔色的宗服,隻一眼宋小河就看出這一批人是外來人,多半是前來仙盟找茬的。
宋小河這才明白師父所說的“去前山有正事”,不過就是來瞧熱鬧的罷了。
前方那群竹青色衣裳的領頭人是個瞧着三四十歲的魁梧男人,身側站了幾個年輕男女,手裡皆拿着劍,個個臉色都很兇戾,瞧着就是一副不好招惹的樣子。
“你們仙盟的人都死光了不成?怎麼還沒人出來?”那魁梧男子大聲喊道,聲音渾厚。
“逢陽靈尊,我們的師父都在仙盟議會,此時恐怕是不能出來迎客。”仿佛是被趕鴨子上架,其中一個仙盟弟子硬着頭皮出來應對。
隻是身着白色練氣服的都是新入門的弟子,面對那魁梧男子難免害怕,沒有人在前面當主心骨,被随便吼個兩句,雙腿就吓得開始打擺子。
“我看是不敢出來吧!我門弟子被吸幹靈力死在仙盟邊上,此事休想被你們随随便便揭過!今日不出來給個說法,我砸了你們的大門!”逢陽靈尊沖那弟子大吼,劍柄已捏在手中。
宋小河看得心驚膽跳,去拽梁檀的衣袖,“師父,這些人看起來一副要殺人的樣子,要不咱們還是走吧,别看這個熱鬧了。”
梁檀恨鐵不成鋼,揚手拍在飛舟上,怒道:“怎麼這般膽小!前面那麼多人,就算他們動手,也打不到我們。”
“可是……”宋小河還想勸他,忽而感覺飛舟突然猛烈地晃起來,失控地沖往地面沖去,她下意識發出驚叫:“啊——!”
聲音一喊出去,立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轉頭看來,目睹飛舟疾速下落,紛紛慌張地躲避。
随着巨大的震動,飛舟砸在地上,宋小河被颠了出來,以一個不太雅觀的姿勢落地,轉頭一看,師父被甩飛出去,正摔在那逢陽靈尊的腳下,還把人吓了一跳。
丢了臉的師徒倆爬起來,對着飛舟一陣拳打腳踢洩憤。
眼下所有師長都在仙盟議會,飛鳳門的人這時候上門找茬,沒有一個長輩能站出來應對,梁檀的出現立即就成了救命稻草,馬上被人認出來。
“這是敬良師尊!”一人喊道。
于是許多弟子也不管認識不認識他,都跟着喊敬良師尊,在一聲聲充滿期盼的呼喚下,梁檀硬着頭皮站在了逢陽靈尊的對面。
“藏頭露尾,扭扭捏捏,這便是你們仙盟的師尊?一副中看不中用的樣子。”那魁梧男子極其輕蔑地掃了梁檀一眼,一點不将人放在眼裡,猖狂道:“我看你們仙盟是快要落沒了。”
梁檀有些尴尬,輕咳一聲,說道:“事情我方才已經了解了,關于仙門弟子被抽空靈力一事,這半年來也有類似案例,仙盟一直都在極力調查,還請諸位相信仙盟,定能找出兇手,為各位受害弟子讨個公道。”
“人都死了,要這公道有什麼用?!”
逢陽靈尊早就想動手,方才都是小弟子,他不便以大欺小,眼下來了個師長,還是以這種狼狽的方式出場,他自然不會放過給仙盟下馬威的機會。
梁檀躲閃不及,被一掌掀飛,在空中翻滾兩下摔到地上去。
“師父!”宋小河慘叫一聲,飛撲過去,撲到梁檀的身邊将他翻過來一看,就見他嘴邊全是血,閉着眼睛一副馬上就要死的樣子。
宋小河見狀,登時哭起來,聲音凄慘,一聲疊一聲地喚着師父。
逢陽靈尊也沒想到自己随手一掌就把仙盟的人打得半死不活,一時驚愣住了。
仙盟弟子見狀也大怒,紛紛出口指責那男子不該出手傷人,不講道義。
很快兩邊的人就争吵起來,無比吵鬧。
正在這喧鬧的間隙,原本閉着眼睛的梁檀悄悄睜開一條縫,對宋小河小聲道:“快,把我拉到邊上去,離這邊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