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劑起效沒那麼快,江雲邊大概還是難受着卻又不敢開口尋求一絲幫助。
周疊舔了舔齒間,無來由地,他就感覺到江雲邊是不敢。
還要虛張聲勢,掩飾自己的心思。
周疊隐約間感覺又碰到了那個隐秘角落的開關,垂眼看着呼吸都小心翼翼的Alpha。
不是說兇麼?怎麼讨點信息素的膽量都沒有。
江雲邊假裝還處于先前的虛弱,狡猾地任空氣中漂浮的信息素安撫自己,他還以為周疊沒有發現,艱難地下定決心把手抽回來時,手腕卻忽然被反扣下來。
江雲邊心驚了一瞬,下一秒就被拽入了Enigma的懷裡。
像是墜入了漂浮着冰塊的湖水裡,周身的燥熱瞬間消退大半。那股理智支撐着的薄弱的屏障被打破之後,江雲邊便完全由理智主導,右手勾住了周疊的後腰。
腦子裡一片空白,唯剩的念頭是:接近這股信息素會讓自己更加放松。
周疊對他無意識的“投懷送抱”僵持了秒餘,這才想起江雲邊不是乖乖的Omega,在被安撫的時候也不可能像小兔子一樣隻被動接受。
周疊喉結滑動了一下,視線順着胸口的後腦遊移到他的後頸。
——不乖就得訓到聽話為止。
他的手順着下颌線卡到江雲邊的頸肩,剛用力卻頓了一下。
這是江雲邊,他會反抗是因為他隻想當Alpha。現在依靠自己,不過是因為面前的Enigma太會布置陷阱,所以才懵懂又兇猛地撲入網裡。
江雲邊從來不想被誰标記。
周疊的手剛動,江雲邊瞬間低頭,似乎是Alpha殘存的防禦性發現了他的意圖,下一瞬就警告般咬破了他的食指。
周疊眯了眯眼睛,心說這都第幾次了。
但這次江雲邊即便意識混沌,也沒有給個教訓就草草了之。
大概是最直接地從血液裡獲得了使他放松的信息素,他不由自主地舐過傷口。
這種感覺就像一隻提防不願親近自己的小惡犬,在某天忽然舔了舔手心。
周疊覺得怪異,并且癢,便抽了回來。
可他倒不安分了,開始難受地發出反抗的聲音,周疊沒辦法,輕輕地撫了一把他的後頸。
江雲邊終于安分下來了。
控制好跟前的人,周疊才看到周夫人給他發的信息。
[還走不走?]
[明天吧。]
回完信息之後,周疊靠在牆上,不找邊際地來了句:“三明治還沒吃呢。”
*
江雲邊醒來的時候,腿腳有一種因為睡姿不當的麻痹感,他艱難地爬起來時,卻先咂到嘴裡殘存的冷香。
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