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疊開着台燈坐在座位上,江雲邊回來了也沒搭理。
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雪松味讓江雲邊難以放松,摸了衣服去洗漱。
躺在床上深呼吸之後,江雲邊合上了眼睛。不過是回到開學那段時間的互不理睬而已,他覺得自己還是能很快适應地。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江雲邊坐在床上沉默了許久。
他夢見自己把周疊囚起來了,夢裡那人身上不少傷口,唯獨一雙眼睛漠然冷淡。
而自己仿佛被挑釁了,抓着那人的頭發說:“信不信我咬你?”
草,在夢裡犯罪了。
他回頭掃了一眼,周疊還沒睡醒,當即收拾洗漱,迅速地往教室裡跑。
而門悄悄關上時,周疊緩緩坐了起來擡手揉了揉額頭。
*
江雲邊一早上沒有回頭,連續兩節課都沒有興緻拿筆。
許湛往後微微仰椅子:“狗子,你很煩躁啊?”
江雲邊頓了下,心裡那股不爽感更盛。他從桌肚裡掏了一包糖塞在許湛手裡:“這節課你要回頭,我就打得你吐糖水。”
許湛:“……”
江雲邊結合了自己近期的狀況,還有昨天晚上那個可惡到極點的夢,給自己定下病症。
他可能有那麼點危險。
周疊的視線從黑闆落到前桌,看着江雲邊半趴半撐的背影,眸色有些深。
昨天晚上徐昭若給他打了個語音電話,卻是江雲邊在說話。
徐昭若的問題之後,電話裡迎着風聲許久,才聽到他有些遙遠的聲音。
“我沒那麼多時間去讨厭誰。”
聽着挺嚣張輕狂,實際上卻在逃避,江校霸可真有意思。
一直懶洋洋的人忽然挺直了腰,周疊就看到他從桌肚裡撕出一張草稿紙,似乎不滿意落筆的開頭,又重新撕了一張。而廢棄的紙就被他左手壓着,露出一角。
換宿申請書。
周疊指尖支着的筆落到桌面上,重新擡起的視線落到黑闆上,沒再看面前的人。
江雲邊在最後一節課才斷斷續續地把換宿申請寫好,走到老師辦公室時才浮出疑惑。當初他跟周疊那一架打得挺激烈,後來排在同一個宿舍,班主任也不問兩句宿舍生活是否和諧?
……但現在肯定是得換宿舍了,他得抽空去做個心理檢測。
這個點學生都跑去食堂了,江雲邊本來打算把申請書放班主任桌子上就走人,卻沒想到在樓梯口碰見了周疊。
江雲邊的手搭在樓梯扶手上,仰頭時光順着周疊的發梢落到他的眼瞳裡,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的顔色。
偏淺的棕,睫毛根根分明。
江雲邊下一個反應就是扭頭就走,身後跟的是那人摻着諷笑的嗓音:“江雲邊,你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