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真的沒忍住冷笑:“我剛剛怎麼沒看出來您那麼關心她呢?”
啪——
巴掌落到側臉。
江雲邊用舌尖抵了抵側臉,新生的痛覺迅速地折磨神經。
“江雲邊。”江慕叫他的名字,“别用這種态度跟你父親說話。”
“我什麼态度?”
一向低迷的情緒出現了裂口,随着眼前的距離落到冰點。
“死性不改。”江慕回頭看着病房,“跟白阿姨道歉,現在。”
“不管您信不信,”江雲邊一步沒動,“不是我主動打架,白阿姨靠過來的時候我也沒有用力推她,她是……”
“就算她是故意的,你也應該道歉。”
江雲邊聲音熄滅在喉間。
他以為随着自己年齡的增長,父親會知道,有些談話方式應該從單方面的命令變成相互傾聽。
但到最後還是他以為。
這個男人永遠隻需要聽話的孩子,不是真相。
“江雲邊,現在她才是你的母親。”
誰是誰的母親很重要嗎?
反正他也不是被愛的那一個。
“爸。”江雲邊帶着輕薄的嘲弄,看了父親一眼,“我不知悔改,這聲對不起我不會說的。”
“您要實在生氣,就當沒我這個兒子。”
*
果不其然,江雲邊還是看到了在醫院門外等着的周疊。
已經十二點了。
他伸手想摸眼睫,卻發現臉疼得厲害,眼眶也被風吹得有點澀。
這估計是自己跟周疊認識以來,第一次那麼狼狽的樣子吧。
人走到跟前,江雲邊眯了眯眼睛,等他開口。
“還好嗎?”周疊的聲音很輕,那股清淡的雪松味一直萦繞在他的身邊,江雲邊聞到了,感覺挺舒服。
“還好,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你呢?”
“嗯?”
“你要回學校?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