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學校?我陪你。”
“周疊。”江雲邊喊他名字時嗓音很啞,像是情緒的後勁兒犯了,有點倦,“我不會有事的,你讓我自己一個人呆着可以嗎?”
話的最後帶上了些許無奈的祈求,江雲邊真的沒有精力再去應付他了。
他垂着眼,把外套攏緊,沒有等周疊的回應。
應該說他也不需要周疊的回應。
他現在真的很需要一個人待着。
漫無目的地走了很久,江雲邊才發現自己走到了清吧附近。
從學校打車過來也要差不多一個小時,江雲邊後知後覺去摸手機想看時間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他指尖微抖,深呼吸一口氣時才發現眼眶澀得過分。
“雲邊兒?”主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回頭,才發現樂隊幾個人都在身後。
“怎麼在這兒?”主唱有些詫異,今晚沒有工作,他隻是想過來看看另一支樂隊到底什麼本事,沒想到能碰到他。
鍵盤手眯着眼睛在後面看了好一會兒:“不是,你怎麼哭了?”
江雲邊被摟到了一家小酒館裡,酒館的老闆是個女Beta,主唱的朋友。
聽說小孩兒難過了,還特意開了個包間給樂隊。
“年紀輕輕就失戀啊,多喝兩杯就忘幹淨了。”老闆笑着把單子放在桌面,對着主唱說:“給你記上了哦。”
主唱說了句謝了,吩咐幾個人随便點吃的,才湊到江雲邊隔壁。
“天啊,撒哈拉沙漠下暴雨的概率都比江雲邊流眼淚要高,我真是走了天大的運氣才看到你哭啊。”他笑着抽了兩包紙巾遞過去。
江雲邊也不是嚎啕大哭,眼淚把修長的眼睫毛凝濕,他感覺到淚珠要墜下來時才用紙巾沾一沾,其他時候都很努力地想把情緒憋回去。
見他不說話,主唱也不至于欠兮兮地去戳人家傷口。
酒上來,他給江雲邊端了幾杯。
“行,不說咱們就喝,喝完睡一覺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主唱沒心沒肺的,失個戀靠喝酒解決,跟人鬧矛盾靠喝酒解決,一個人孤獨寂寞也靠喝酒解決。
江雲邊以前很少陪他瘋,但或許今天是情緒就位了,他拿起一杯仰頭就喝完。
主唱吹了個口哨:“不錯嘛,來,我陪你一醉方休。”
說得豪邁,三點的時候江雲邊喝了兩輪,樂隊這群一個比一個趴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