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湛:“那你倆這還不是情侶?”
周疊:“确實不是。”
頓了一會兒,他又慢悠悠地補了句:“昨天才告白的,他還沒回複我。”
許湛:“……”
江雲邊實在是沒想到這人這麼敢,當着許湛的面兒也能面不改色地催他答複。
“我不是說了我喝酒了狀态不好嗎!”這人怎麼催得比考試的時候要收卷的監考老師還緊!
周疊一臉無辜:“我隻是在回答問題。”
江雲邊:“你覺得我還醉着呢是吧?”
許湛坐在椅子上愣了好久,看着江雲邊反駁解釋的模樣,忽然明白了個大概。
江雲邊要是不喜歡,無論在什麼場合什麼狀态,該拒絕就會明确劃線,從來不消耗别人的真心跟時間。
他一直覺得江雲邊這點既果斷又無情。
但現在他居然說要考慮……難道不是因為心動了又沒有察覺到,所以才不能跟以往一樣快刀斬亂麻麼?
後知後覺地,他忽然想起那天周疊那句“慣壞了,就不會跟别人跑了。”的意思。
江雲邊确實壞掉了。
許湛最後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走出707的,回到宿舍時有一種魂魄都被抽幹的恍惚感。
鄭星凜坐在座位上,看到他呆滞地靠在門口仰望天空,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許哥?怎麼了?”
許湛啊了聲,回頭看着他:“這個世界真奇妙。”
無厘頭的回答,鄭星凜看着房門緊閉的707,忽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但他隻是抿着唇沒有出聲,克制着自己的目光。
有些事情,不問就好了。
*
睡了一整天,即便是冬天江雲邊也還是受不了,找了衣服就去浴室洗漱。
溫熱的水流徹底洗去疲倦,他仰頭感受着身側的霧氣蒸騰,徹徹底底地放空了思緒。
換好衣服出來時,周疊不在宿舍裡。
幸好不在,不然他還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擦頭發時才發現自己的桌子底下掉了不少東西,他附身去撿,忽然拽起了一條紅色的毯子。
……昨晚周疊用這個裹着他,還叫他小紅帽來着。
草,誰是小紅帽!
江雲邊剛回溫的臉又瞬間燒了起來,他無奈地捂着自己的臉,好半天才低歎了一句:“糟糕。”
他說不能立刻給回答,是想給周疊一點緩沖的時間,讓他不要因為自己昨天晚上那副樣子産生了什麼可憐的感情,然後又錯把那種感情當做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