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值班的前台和她聊了會兒天。
“您是來旅遊的?”
“不是,我來找人。”
“找誰?我們老闆嗎?”
戚钰忽然噤聲。
她不敢承認,好似有些東西說出口後,就變得有些荒謬可笑。
說不定在他眼裡,她連他前女友都算不上。
她憑什麼來找他。
前台不知道周舒禾什麼時候回,也不知道戚钰坐在這兒是為什麼,便問道,“對了,這麼晚了你還不回房間休息嗎?”
“頭暈,睡不着,出來透透氣。”戚钰随便搪塞過去。
前台提醒她一句,“你可能是高反了,特别難受最好去診所看看。”
“明天再去。”
可能是頭太暈,戚钰忍不住趴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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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式壁爐裡燒得噼裡啪啦,是漆黑的酒館裡唯一的光源,但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
車燈散發出的光芒掃過玻璃門,直刺入酒館内,随着車停入車庫,也消失不見。
緊接着門口傳來動靜。
值夜班的前台終于醒了,從躺椅上翻身,去找自己的拖鞋。
周舒禾一行人困倦疲憊,連燈都沒力氣開,進門後直奔院子。
前台見狀,也沒起身。
直到周舒禾在他身側經過,又停在了一張桌子邊,前台看着他停頓在那兒的背影,連忙爬起來,開了盞小燈,湊過去看,“怎麼了?”
前台掃了一遍趴在桌子上的戚钰,又側過頭觀察了眼周舒禾,最後目光落在兩人緊密相連的手上。
前台眼皮一跳。
周遭安靜無比。
周舒禾神色平靜。
他身上攜帶的寒氣還未褪去,沖鋒衣上甚至還挂着水霧。全身上下唯一的熱源就是戚钰隻手,纖長的指尖扣着他的手腕,柔嫩的掌心壓在他的指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