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風收起那冒了心思的蠢蠢欲動,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杯子,
抿了口香槟,
如她所願結束話題,回道:“你若是想早些也可以,
都依你。”
“不用,”溫漾說:“我也想陪陪爺爺奶奶。”
她是一個别人稍微對她好一些。
她就會把别人放心上的人。
維港的煙花在準點燃放。
兩人在交談中,不知不覺在已經到了零點。
溫漾擡眸看向天空,黛藍的灰色中,五顔六色的火花升上半空綻放,倒映在她的瞳孔裡,耳邊是風聲和海浪,還有一句低沉的“新年快樂”響起。
她收回視線,他舉杯做邀。
“好新奇。”
海風把他的襯衣吹起,他的劉海被吹得有些亂,眯着眼看溫漾:“怎麼了?”
“這是我第一次和爸爸、爺爺以外的男人跨年。”
溫漾與他碰杯,那雙眼眸明亮:“新年快樂。”
他鮮少笑,但每次笑起來,總令人感到如沐春風。
隻見他語調不緊不慢,學她講話:“那我也好新奇。”
溫漾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了?”
“這是我第一次與女生跨年,”江季風淡然:“小漾同學,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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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家已經是淩晨一點半左右。
江季風因為喝了香槟的原因,高助半夜趕來開車的,回到老宅時,溫漾和江季風一邊往裡走,一邊面帶笑意的說着什麼,剛走到花園時,溫漾的聲音戛然而止,随後淡淡道:“阿姨。”
所謂阿姨就是江季風的母親。
她穿着玫紅色睡衣,肩上披了一件黑色大衣,似乎是等着誰的到來。
見溫漾問好,面露淡淡笑意,用粵語道:“去哪裡玩了,怎麼這麼晚?”
江母私下對她講話都是用粵語,爺爺奶奶面前她就會用普通話,溫漾已經習慣了,江母在挑她回答不出來的刺,在挑她聽不出粵語的刺。
溫漾那句我先上去還沒說出口,肩膀上就搭着江季風的手,她扭頭望去,月光下,他不知何時已經把挽在臂彎的西裝披在右肩上,袖口挽起,身上還有尼古丁和香槟的味道,襯衫領口随意翻開,他鮮少的随意自在,卻不邋遢,透露出一種紳士儒雅的倦懶感。
他唇齒間有香槟的味道,漫不經心道:“你先上去。”
溫漾道好。
隻是前腳剛繞過拱門,後腳就聽見他們母子争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