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有傷在身,哪扛得住這個,當場跌倒在地,又護住了頭和裆部,這一套動作倒是挺娴熟的,絲滑而又行雲流水,已經形成習慣性動作了。
“狗東西,上次沒打服你是吧,這次不打出你屎來算你夾得緊!”我一棍又一棍地抽下去,砸在毛暢身體各處。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毛暢的身子傷痕累累,鮮紅色的血痕幾乎遍布全身,地闆上也布滿了一道又一道的血迹。
竟然帶了幾千人來圍我,得虧麻雀提前給了我一支槍,不然今天真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越想越氣,下手自然越來越狠。
楊開山都有點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抓着我胳膊說:“小漁,算了……”
“去你媽的!”我猛地一揚手。
楊開山本就年紀大了,身體還不怎麼好,平時就咳咳咳的,一張臉黃得跟雛菊似的,被我一個孔武有力的年輕小夥子一推,整個人當即“砰”的一聲往後摔倒,腦袋都磕在床鋪的鐵欄杆上,發出“铛”的一聲脆響。
“哎呀……卧槽……”
楊開山半躺在床鋪下面,脆弱的身子伛偻,眼珠子都直了。
“山哥!”我趕緊撲過去将他扶起,“您這是幹嘛啊,正在氣頭上呐……”
“小漁,你這氣性也太大了,差點把我老頭子送歸西……”其實楊開山的年紀也不太大,四十多歲而已,但身體是真不行,跟七八十歲似的。
估摸着年輕的時候沒少沉迷于酒色和美色,早早的就把身子給掏空了。
“您踏實的坐好就行,别管我的事啦!我下手很有分寸,弄不死他的!”我安撫着他。
“别了,小漁,真的别了,容易出人命啊……教訓幾下得了,我回去以後肯定嚴加管教,保證他以後絕對不敢來找你了!”楊開山死死抓着我的胳膊,無論如何不讓我再動手。
不可能不給面子的,好歹這麼出名的大佬!
“……行吧!”
我輕輕歎着氣,轉頭看向縮成一團的毛暢,整個人幾乎已經成了一條血腸,“今天給山哥面子,饒你一回!還有下次的話,我就是不弄死你,肯定也給你弄殘了!”
楊開山立刻站起,招呼他另外幾個小弟進來将毛暢擡走。
“宋漁,你等着,這事肯定沒完!”就在這時,毛暢突然仰起頭來,眼神極其怨毒地看着我。
我眉頭一皺,再次舉起手中的甩棍要走過去。
而楊開山也再次攔住了我:“放心,他肯定不會了……就是打個嘴炮,我會狠狠教訓他的!”
說畢,他又指着毛暢罵道:“再敢多嘴試試!”
毛暢沒有再說話了,一雙眼睛始終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宿舍的門開了,外面聚了不少雲職的學生,渾身是血的毛暢就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擡走。
這一幕前幾天就已經見過了,雖然驚訝但也不算特别意外,看到寝室裡跪在地上的幾個天,才一個個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
“砰——”梁國偉迅速把門給關上了。
“收拾他一個就行了……”宿舍裡,楊開山又對我說:“張浩然、于飛馳、羅家明就算了,他們真是受毛暢蠱惑的……”
“山哥。”我打斷他:“你先走吧,我跟他們幾個談談。”
“……”楊開山沒說話。
“放心,我不打他們,就是跟他們說幾句話……”我攙着楊開山的胳膊,将他往宿舍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