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哥來了!”有人喊了一聲,人群立刻分開兩邊。
在白寒松、馬飛等人的陪同下,我立刻走出去,就見校門外的馬路上,渾身是傷的毛暢坐在地上,挾持着同樣鮮血淋漓的梁國偉。
毛暢手裡抓着一把匕首,應該已經給了梁國偉好幾刀,因為後者已經癱在地上,連呼吸的力氣都快沒了,身上星星點點都是血迹。
此時此刻,那柄匕首正架在梁國偉的脖子上。
蔣曼曼站在旁邊,不停地哀求着毛暢什麼,可惜毛暢始終無動于衷,一雙眼睛充斥着無盡的冷意。
大晚上的已經沒什麼車了,但還是因此造成了交通堵塞,兩邊的車子已經堵成長龍,但沒有人敢打喇叭,各個面色驚恐地看着這一幕。
肯定有人報警了,但警察還沒來。
看我出現在大門口,蔣曼曼立刻奔過來,淚眼婆娑地說:“我倆在外面吃飯,他突然闖進來給了國偉幾刀……”
我點點頭,示意她不用太慌張,随即又一臉平靜地看向毛暢:“你到底想幹嘛啊?”
在我出現的刹那,四周就已經安靜下來,所以這句話精準無誤地傳了過去。
毛暢坐在地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你說我想幹嘛?你揍了我一頓,山哥又揍了我一頓,真以為這事就完了啊?”
“行啊,我出來了,打算怎麼着吧。”我的心中煩悶,但面上故作淡定,還給自己點了支煙。
丁大志擠過來,将手拱成盆狀。
我瞪了他一眼,白寒松趕緊把他扯到後面去了。
身後卻再次傳來響動,顔玉珠無聲無息地走過來,湊過頭來輕輕在我耳邊說了句話。
我“嗯”了一聲,心下稍安,再次看向毛暢。
“很簡單。”毛暢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說:“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我磕仨響頭,再抽自己十個耳光,我就放了手裡這個家夥!”
聲音回蕩在外貿的大門口,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剛準備說話,“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是楊開山帶着幾個人沖了過來。
速度還挺快的。
“王八蛋,你他媽在幹嘛?!”楊開山一邊跑一邊咆哮。
“山哥,你别過來!”毛暢大吼:“不然我真要他的命了!”
毛暢抓着匕首,頂在梁國偉的脖頸上,已經有一抹鮮血從中滲了出來。
“你敢!”話雖這麼說,但楊開山還是站住腳步,生怕毛暢一個沖動真把人給殺了。
“山哥,到今天這步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毛暢滿臉猙獰,咬牙切齒地說:“警察馬上就到了吧?我當衆做出這樣的事,肯定沒好結果,少說也得幾年!但我認了,今天就想讓宋漁磕一個,進去之前也嘗嘗将他踩在腳下的滋味!”
“你糊塗啊,老招惹他幹什麼!”楊開山氣得面色鐵青。
“山哥,你怕他,我不怕!我今天就是跟他杠到底了!”毛暢轉頭又看向我,目眦欲裂:“宋漁,你磕不磕?我就點三個數……你要不磕,我肯定要他的命。”
“一!”
“飕——”
毛暢剛喊了個“一”字出來,頭頂距離數米的樹枝上突然躍下一個人來,雙馬尾、蘿莉裙、兔子包、小皮鞋,手裡還拎着一支寒光四射的碳鋼甩棍。
四周頓時發出一聲驚呼,我卻毫不意外,甚至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