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姜樂一邊揉着自己發酸的手腕，一邊試探着講了一句，“我媽是失蹤了對吧，還是想辦法将她找回來吧……石城那邊我熟，有名字、有照片，還有以前的住址，問題應該不大……”
“啊，好啊，肯定要找……”梁無道有些心虛地轉過頭去，本來是想躲避姜樂的眼神，卻一眼看到了梁文彬的屍體。
一股巨大的悲傷再次籠上他的心頭。
找到大兒子了是很開心，可小兒子卻死了。
偏偏小兒子還是死在大兒子手上的！
時也，命也。
梁無道走過去，再次将白布掀開，看到兒子那張面目全非的臉，又忍痛蒙了上去，眼淚止不住淙淙而下。
大悲之後是大喜，大喜之後又是大悲，也就是梁無道從小到大經曆過許多奇葩的遭遇，也因此鍛煉出了一顆大心髒，心理素質極其強大，擱到一般人身上非得發瘋不可。
“爸，對不起……”姜樂走了過來，低着頭說：“不知道他是我弟弟，否則我絕不會……”
姜樂當然不會對梁文彬有任何的感情，但他還是努力做出一副悲傷的樣子來。
“……這不怪你！”梁無道沉沉地說：“是他自己活該，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既然那個兒子已經死了，不如好好善待這個兒子，梁無道一向是個很懂得向前看的人。
“爸，就由我為您老人家鞍前馬後、養老送終！”姜樂确定自己對梁無道也沒什麼感情，但不影響他立刻跪在地上表了忠心，信誓旦旦、言之鑿鑿。
從小就寄人籬下的他，很懂得什麼叫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哎，好兒子！”梁無道自然無比感動，看看姜樂，又看看梁文彬，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命運就是如此的無常啊！
“梁老爺子……”白狐開口問道：“梁公子的屍體怎麼處置？”
屍體還能怎麼處置，要麼燒了，要麼埋了。
但梁無道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梁無道沉默一陣，說道：“本來想大辦的，現在盡量縮小範圍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别人問起就說是出國了。”
畢竟涉及到姜樂，需要妥善處理此事。
“明白。”白狐點了點頭，但還是蹙眉道：“但恐怕很難瞞得住。”
“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時間長了就沒人關心了。”梁無道又看向姜樂：“兒，最近先不公布你的身份……等文彬的事情過去，再把你推出去。”
“好！”姜樂立刻點頭，他也不想那麼快就變成梁樂。
“别人可以不說，咱們自己人得知道吧……”白狐看向院牆左右，“否則姜公子出門的時候，很容易被誤傷。”
既然還沒正式認祖歸宗，也就不叫他梁公子了。
“當然。”梁無道“嗯”了一聲，“這件事情你來安排，西北地區先不着急，但是整個蘭州要知道他。”
“好。”白狐立刻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梁無道則握住了姜樂的手。
“兒，你再跟爸說說，這些年來都經曆了什麼？”
“……好。”
這一瞬間，姜樂是有些動容的，畢竟很少有人問他這些事情，上一個願意仔細聽他絮叨的還是餘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