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被拖欠了好幾個月的工資了,之前他們的效益就一般,獎金基本是沒有的,也就那點基本工資。
大多數職工家庭應該都沒多少積蓄吧?
這麼幾個月下來,估計大部分人都生活有些緊張了。
要是我們再繼續拖下去,再發生一次惡性事件,你覺得輕工局那些領導位置還能做的穩嗎?”
“呃……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姜毅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臉色尴尬。
他從未覺得他腦子笨,可此刻他是真的有些臉紅了。
這麼簡單的事情他竟然沒想明白,關鍵還問了出來,這就真的有些羞恥了。
張平笑笑繼續道:“另外,你覺得我提出的條件是給他們找麻煩嗎?
其實不是。
這些原紅光廠的職工,隻要是有編制的,那就是鐵飯碗。
想要取消他們鐵飯碗,那就隻有兩個辦法,第一是他們自己辭職,第二,是廠子以嚴重過錯将他們開除。
此外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由廠子或者輕工局給他們一筆錢,作為補償金,然後直接解除他們的勞動關系。
可是,目前來說,輕工局呢選擇這三種辦法的哪一種?
後兩種都不行,也就第一種似乎可行。
但也隻是似乎,想要這些人放棄鐵飯碗,哪有那麼容易,你想想你自己,當初辭職需要多大的勇氣?
你可是知道自己辭職能有地方賺錢工作的,而且還是想要徹底脫離被人掌控的命運。
可你看看這些普通職工,他們哪個有辦法找到另外一個生存的路子?
這個鐵飯碗在他們心裡就是一個長期飯票,因為這後面代表的是國家,隻要國家不倒,他們飯碗就不會丢!”
姜毅點點頭,張平的話沒問題,他當初辭職的時候也是前後思索了很久才做出的決定。
張平看他明白了,繼續道:“所以啊,輕工局無法讓這些人輕易放棄鐵飯碗,那就是說他們沒法随便拜托重新替這些人安排工作的責任。
可現在大多數企業都是人滿為患,廠裡的臨時工、子弟都想要争奪編制,再調人過去,豈不是讓競争更激烈?
還不如繼續養在我們廠裡,将這個包袱甩給我們。”
“可你不是說要他們必須答應,隻要因為人品或者技能等問題,沒有被我們挑選中的職工還是要他們安排嗎?”
姜毅幹脆問到底。
張平也不嫌煩,繼續解釋:“沒錯,我的确是這麼要求的。
不過我剛剛說了,輕工局是無法輕易讓這些人放棄鐵飯碗的。
但是可以緩沖一下啊。
按照我們此前的辦法,他們就要安排足足400人左右,這可是一個大工程,絕對不容易的。
我若是我們能夠開工生産,必然會讓一些人看到一些希望,重新選擇留在廠裡工作。
畢竟這些人幾乎半輩子都在廠裡的,甚至好幾代人都是廠裡的職工,這裡也最為熟悉,隻要能看到希望,留下來也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