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沒有辦法追,他可以再多殺幾個人,卻沒能力一個人阻止幾百人逃走,更何況他已經累了。
他的額頭上都是汗水,衣服已經被血和汗泡透,站在那看着逃走的人群大口喘息着。
可就在這時候,那艘船忽然開始緩緩下沉,往一邊歪倒下去,水匪變得更加慌亂起來。
水匪的戰船并不是很大,大概有十幾米長,漁船改造而成,歪下去沒多久就徹底躺在水面上,已經上了船的人開始往下跳。
嗚……
蘆葦蕩裡忽然傳出來一陣号角聲,那聲音就好像死神收割生命揮舞鐮刀的聲音一樣,對于那些水匪來說沒有什麼聲音比這更恐怖。
穿着深藍色戰甲的大甯水師戰兵從蘆葦蕩裡出來,看起來走的很散亂,但若是明眼人就能看出來,他們始終保持着五個人一隊的作戰陣型。
“弩!”
領隊的校尉一聲高呼,身邊的親兵将直刀在盾牌上敲響,砰,砰砰。
在前面的一排戰兵将連弩端起來,弓着身子往前走的同時扣動扳機,弩箭平掃出去,暴雨一樣将那群慌亂的水匪和他們的家人放翻了一層。
連弩的有效射程之内,沒有什麼比它的殺傷力更大了,密密麻麻的弩箭放出去,換回來的就是地上一層死屍和傷者的哀嚎。
一排連弩之後,大甯戰兵和水匪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了二十米之内。
“标!”
校尉再次下令。
親兵的直刀在盾牌上砸的砰砰響……砰砰砰,砰!
整齊向前的戰兵幾乎同時将連弩挂在腰上,從背後将綁着的标槍抽出來,二十米的距離,标槍的威力比連弩更大!
一排标槍扔出去,半米長,純鐵打造,分量沉重的标槍足有二十幾斤,一片黑色标槍在半空之中留下完美的弧度,然後換來的是更多的屍體。
一杆标槍從一個水匪的後背紮進去從胸口刺出來,他向前撲倒,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第二根标槍正好落在他的腦殼上,那場面就好像鐵棍捅進了西瓜裡一樣,腦殼崩開戳出來一個洞,血液噴灑,标槍從眼窩裡紮出來,把人釘在地面上。
沈冷的腦海之中所看過的大甯戰兵的配合套路浮現出來,和那些真正的士兵完美的重合,這一幕,比看多少書都有用。
他震撼,無比的震撼。
大甯的戰兵這種殺人手段暴力到了極緻,這是幾百年來無數次征戰總結出來的經驗,直接有效,别說這些烏合之衆,就算是周邊各國的精銳軍隊也沒有多少能扛得住大甯戰兵這樣的攻勢。
連弩放翻了一層,标槍放翻了一層,剩下的水匪和他們的家人已經不足百人。
戰兵殺人,隻要是在戰場上,哪裡會管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嚴格的軍令之下,大甯每一個戰兵都被訓練成了最冷酷的殺人機器,在他們向前的時候,前邊不管是什麼擋在那都會被摧毀。
沈冷轉身退回屋子裡,看了一眼面無血色的沈茶顔:“吓壞了?咱們走吧。”
沈冷沒想到大甯的水師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願意被那些人看到自己,拉着沈茶顔從後窗跳了出去。
沈茶顔的手冰冷,手心裡都是汗水。
沈冷殺人的時候她有些害怕更多的則是緊張,而看到大甯的戰兵橫掃過來的時候就隻剩下恐懼了,那種殺人的方式和速度,令人不寒而栗。
“我背你。”
沈冷不管沈茶顔答應不答應,把沈茶顔背起來就走。
沈茶顔也沒有反抗,奇怪的是也沒有罵沈冷,在沈冷後背上趴了一會兒後手顫抖着伸出去,用手絹在沈冷的額頭上擦了擦,動作有些機械,也很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