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雍:“論不要臉,我還是不如你啊。”
沈先生大笑而去,隻是笑容背後卻藏着幾分擔憂。
南平江畔停着一艘小船,沈茶顔和沈冷就坐在船裡等着先生歸來,沈茶顔微微紅着眼睛給沈冷敷了藥,心裡想着若不是自己一早突發奇想要追上沈冷去買菜,怕是沈冷就出了意外,一想到以後的日子裡若沒了沈冷這個白癡,她手腳都一陣陣發寒。
沈冷活動了兩下胳膊,很疼,但幸好沒有傷到筋骨,他捏了個肉包子塞進嘴裡:“再不吃真的涼了。”
沈茶顔:“跟你似的沒心沒肺?”
沈冷:“活的輕松些。”
沈茶顔:“那豬豈不是最輕松的?”
沈冷一本正經的說道:“羊或許不服。”
本來這不算是什麼高級的笑話,沈茶顔想起了前些年大甯因為幾隻羊的事滅了南越,忍不住笑了起來,沈冷看着她心想還是笑起來好看,以後一定讓她每天都笑呵呵的。
沈先生拎着一隻燒鵝一些熟肉還有一壺酒上了船,坐下來之後請船夫擺漿離岸。
“如何?”
沈茶顔馬上就問了一句。
沈先生道:“回家之後再說。”
三個人都沉默下來,氣氛似乎有些凝固,沈茶顔知道當着船夫的面先生有些話肯定不好明說,索性忍着,就在這詭異的安靜氣氛中,她瞥眼看到有一隻手伸過去從油紙包裡撕了一條鵝腿,然後開始滋滋叭叭的啃了起來。
沈茶顔幾乎氣的想把他扔到船下去,而那家夥一點兒覺悟都沒有,腮幫子鼓囊囊的說:“好吃,真好吃……”
沈先生噗嗤一聲笑了:“好吃就多吃些。”
沈茶顔一想一隻燒鵝兩條腿,她把油紙包搶過來撕下鵝腿:“我也吃!”
沈冷小心翼翼的伸過手來,沈茶顔以為他要搶燒鵝把油紙包往旁邊拉了拉不給他,然後那隻手就在她嘴邊蹭了一下,給她蹭掉了一些殘渣。
沈茶顔愣了:“你幹嘛?”
沈冷低着頭吃肉,嘿嘿傻笑。
回到道觀裡的時候已近中午,沈先生破例允許他們兩個喝酒,但每人隻許一杯,還是那種不足半兩的小杯子。
沈茶顔瞥了沈先生一眼:“摳門。”
然後把那一杯酒端起來一飲而盡,沈冷歎道:“就這麼喝了,一點儀式感都沒有,多不莊重?”
他用手巾擦了手,然後端坐:“謝先生酒。”
往下一看,那杯酒被沈茶顔端過去一口幹了:“??嗦……”
沈冷愣在那:“我……我的。”
沈茶顔:“什麼你的我的?”
沈先生笑起來,心中的擔憂也被他們倆這可愛樣子給掃的輕松了些。
沈冷吃了兩口菜後放下筷子,像是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忍住:“先生,我想提前進入水師。”
沈先生臉色一變:“為什麼?”
沈冷道:“沐筱風看來是恨上我了,我在他臉上割了那一刀,這仇他是不會不報的,但他什麼時候來報仇我們根本無法預知,縱然莊将軍和你相熟也沒辦法控制,與其他在暗處我在明處防不勝防,不如把我們倆都擺在明處,同在軍營裡,他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