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頁)

沈冷哦了一聲,行禮,告辭。

莊雍回到書房之後坐下來,之前覺得腦子裡空空如也,現在卻有寫不完的東西,他提筆洋洋灑灑的寫了一份幾千字的奏折,然後封了火漆,叫來親兵送到驿站去,千裡加急。

交代完了之後也算放下一樁心事,他開始思考沈冷這個小家夥,有狠勁,有銳意,難得的是還有思想,這樣的孩子好好培養的話一定是前途無量。

莊雍想着若是沈冷進了戰兵,給他幾個人讓他帶着練練看會不會有些不同尋常的效果?

而回到營房的沈冷躺在床上卻開始反思,自己今天的話是不是說的有些多了?

這個時候了,他沒睡,莊雍沒睡,水師大營裡還有一個人沒睡......沐筱風睡不着,第一是因為臉疼,第二是因為心裡有恨。

他還在不停的思考着,如何才能把沈冷給除掉?

若是自己寫一封信回去,父親一定會想盡辦法解決這件事,可那豈不是顯得自己太無能?年輕氣盛的沐筱風,也不想整日都離不開父親的關照。

船港的夜靜悄悄,殺心起,風蕭蕭。

第二十一章

可怕

因為水師急需擴張所以從創建以來每個月新兵營都要進行考核,盡量多的選拔人才進入水師之中熟悉戰船和操練戰術,當地特招進來的寒門子弟都很賣力,因為他們都很清楚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其實真的不多。

自從陛下宣布通過選拔的新兵也可以擁有戰兵身份之後,新兵們就更加的有動力了,不說其他,軍戶是免交錢糧賦稅的,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們為之奮鬥。

可是每個月選拔進入戰兵隊伍的新兵數量并不多,因為莊雍足夠嚴苛,他不需要濫竽充數的人,他要的是真正的戰士。

沈冷在訓練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消息,新兵營管事龐張因為觸犯軍紀被貶為隊正,現在還在養傷,傷好之後就要滾回戰兵隊伍裡了。

至于那天夜裡偷襲沈冷的幾個人直接被逐出軍營,對于他們來說這打擊确實不小,被從軍營裡趕出去,他們很長時間内都會擡不起頭,不但要被家裡人責罵還會被鄉親們指指點點,可這又能怪的了誰?

還不知道誰會接替龐張來新兵營,不過沈冷已經不關心這些,明天就是新兵營考核的日子,離開新兵營近在眼前。

這次新兵營裡公認最強的新兵有兩個,一個叫杜威名,是安陽郡人,自幼習武,父親是個镖師,家裡生活比尋常百姓稍微強了那麼一點,可也好不了多少。

另外一個,自然是沈冷。

雖然沈冷才來幾天而已,但是來的第一天就幹出圍着水師大營跑了十圈這種變态的事,已經在新兵營裡成為神話。

上午的訓練結束之後沈冷注意到那個叫杜威名的人沒來吃飯,那是新兵營裡唯一一個對沈冷始終保持敵意的人,倒不是因為沈冷得罪了他,而是因為沈冷觸及了他在新兵營之中的地位。

吃飯的時候聽楊七寶說莊雍将軍今日去了安陽船塢,沈冷猜着是因為前兩天夜裡莊将軍和自己聊過之後有了新的想法。

莊将軍不在,所以有些人必然會忍不住興風作浪,明天就是新兵考核,且看這風浪有多大。

沈冷并不害怕,哪怕他的對手确實強的離譜了些,大學士的獨子啊.......

沐筱風的房間裡點了很名貴的檀香,這是他父親派人定期給送來的東西,大學士知道兒子從小就喜歡這種味道,屋子裡不點上的話他就不踏實。

杜威名卻不太适應這種味道,總覺得鼻子裡癢癢的想打噴嚏,可是還要強忍着,在别的新兵面前他從來都是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可在沐筱風面前隻能是誠惶誠恐,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音。

“明人不說暗話。”

沐筱風坐下來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來幾個金錠:“這些是給你的,我想讓你幫我做件事。”

杜威名吓了一跳:“校尉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就行了,不用這些。”

“用的。”

沐筱風語氣平淡的說道:“若是尋常事,我确實随便吩咐你一聲就行了,但我要的是你在水師之中的前程,所以這個價格還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