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落,沈冷舉刀迎上去,沈冷的刀斷,不得不退後。
刀又落,沈冷抽刀迎上去,刀再斷,不得不退後。
刀首落三刀,沈冷斷了三刀,手裡隻剩下最後一把刀,從樹林裡撿來的刀都是凡品,不是大甯武工坊精制的制式佩刀,所以沈冷有些想念自己的黑線。
那人個頭不高,比沈冷矮了差不多一個頭,出刀三次已經有些氣喘,年紀确實不小了。
這刀重五十六斤,以他的年紀體力根本無法持久。
“老了啊,三刀不能殺人。”
刀首語氣盡顯蒼涼。
沈冷驟然出刀,刀首的陌刀比之前的三刀慢了半分,可是半分已經足夠,沈冷的刀子劃過去在刀首臉色留下一道血痕,面具一分為二掉落在地,于是沈冷看到了那血痕旁邊的酒糟鼻,臉被血染的更紅了些。
刀首疼的咧開嘴,露出那黃的讓人有些惡心的牙齒。
沈冷的刀停在半空,微微歎息:“你今天不該喝光那壺老酒。”
......
......
第三十四章
擋回去就是了
古語說拳怕少壯,刀何嘗不是一樣。
過去沒有人知道流浪刀的刀首居然就是雁塔書院那個酒糟鼻子的看門老頭,今後怕是也沒有幾人會知道了。
沈冷很清楚這些人都是壞人,惡人,為了錢可以什麼都做的人,所以沈冷下手的時候沒留一分餘地,可是當那老頭倒在他刀下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生命消失,還有一種對命運安排的不甘。
南平江上的水匪總是說若是衣食無憂誰願意做匪?
這就是一句屁話,要多扯淡有多扯淡。
所以沈冷看着那老者倒下去時候眼神裡的不甘,也沒有什麼心疼。
壞人給自己做壞事打上一個不甘命運安排的标簽就不是壞人了?
剩下的流浪刀還有很多,至少四五十個人,他們看着刀首倒下去,手裡的刀握得更緊了。
沈冷以為他們會拼命,可是卻沒有,幾十個刀客跪下來,這些為了錢什麼都肯做的家夥幾乎同時将手裡的鋼刀架在脖子上,然後有一小半的人抹了脖子,另外一大半人顫抖着,不知是誰啊的喊了一聲後站起來跑了,剩下的人也跟着跑了。
沈冷看着卻沒阻攔,不知道心裡在想着什麼。
“刀首不在,流浪刀亡。”
一個倒在血泊裡的人艱難的擡起手似乎想把逃走的同伴拉回來,嘴裡嘀咕着那幾個字:“我們當初一起發過誓的......”
誓言這種東西如果不去遵守當然也不會被天打雷劈,這些無惡不作的人心中也有自己守着的那份淨土,有的人守住了有的人放棄了,這片淨土叫義氣。
沈冷看着那些倒下去的屍體有些發呆,先生說的真的很對啊,人心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
但他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還沒完,他得做些自己離開之後别人再想動孟長安也會心頭顫一下的事,于是他在庫房裡找到了一個拖把,沾了地上的血,在庫房地闆上寫了幾個字。
要殺孟長安,先殺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