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頁)

白尚年将魚鈎甩出去,擺手示意手下人離開,隻留下了他最信任的謀士韓厚初,是個五十幾歲的讀書人,大半輩子卻沒讀出個什麼功名,這個人文章做的不好,可腦子裡的算計能讓每個人都害怕。

“将軍,是不是有些過了?”

韓厚初蹲在那給白尚年攪拌着魚餌:“白家這五年來才逐漸在朝廷裡掌握了一些話語權,所有的一切都來之不易,家主小心翼翼唯恐出了什麼差錯,而将軍你是白家在朝廷裡很重要的一環,因為一個沐筱風而去得罪莊雍,将軍是不是草率了些?”

“我當然知道白家現在得來的這一切有多不容易,從無到有付出了多大代價,我也知道莊雍是陛下家臣,沒幾個人的分量比他重......可是厚初啊,我能怎麼辦?沐筱風不過是個蠢貨而已,連他爹萬分之一都沒有,可他爹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為了這個兒子沐昭桐也能做出些蠢事來。”

“白家比不得那些有幾百年根基的大家族,想要真正崛起就不能少了沐昭桐的支持,他雖然已經不是尚書令,可他還主掌内閣!未來十年之内,朝廷裡依然沒有人能比他分量更重,陛下再不信任他也不能不用他。”

白尚年歎了口氣,遠處水面上魚漂動了,他卻沒有起杆。

“白家的人六部之中沒有一個能說上話的,我幫了沐昭桐一個忙,最起碼得跟他要來一個侍郎。”

韓厚初聽完了之後微微搖頭,總覺得将軍的做法還是不夠穩妥,這件事一點傳出去,以當今陛下那性子,誰知道會掉多少顆人頭。

白尚年指着那上下起伏的魚漂:“都是些逗弄魚餌的小魚兒罷了,哪怕是六部侍郎也算不得大魚,如今最讓陛下上心的是水師啊......若莊雍能倒,把沐筱風那個白癡扶到水師提督的位子上,對我們白家來說大有好處。”

韓厚初嗯了一聲:“那我再去安排幾個人吧,聶垣雖然做事不成問題,可殺心太重容易沖動。”

白尚年點了點頭:“去吧,這麼多年來,隻要你肯認真做的事,有什麼不能做好的?白家要和那些大家族争位置,總得比他們做的更多,付出的更多,那些大家族不屑做的事,看不起的手段,我們卻不能不用。”

他一擡魚竿,釣起來一尾大魚,忍不住嘴角微微一勾:“好兆頭。”

第四十九章

因為我姓白

對于茶爺來說沈冷要離開半年之久是一件很難熬的事,可是自從跟着沈冷去了一趟長安城之後茶爺似乎比原來成熟了許多,因為她明白了,自己若成為沈冷的牽絆,那麼沈冷反而會更危險。

她和沈先生站在江邊看着那幾艘戰船緩緩的從水師大營裡駛出,眼睛微紅,擡起手揉了揉:“風可真大啊。”

沈先生點頭:“是啊,真大。”

可哪裡有什麼風?

“這半年我不想往水師大營裡去送菜了。”

“那就不去。”

沈先生拍了拍茶爺的肩膀:“回去吧,隻是半年而已,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把真正的劍嗎?我把送菜的生意交給陳大伯,再給他雇兩個幫手,你和我去一趟亭台山,我帶你去求一把劍。”

茶爺:“求劍?找誰求?”

沈先生道:“我在雲霄城的時候有個朋友,我住在城裡他住在城外亭台山上,每個月都會找我比劍,他說若是什麼時候我赢了他,他就封了自己的劍......”

“先生赢了他?”

“沒有。”

“那這次去先生是要赢了他?”

“赢不了,但是我可以硬要。”

沈先生眯着眼睛,想到那個一身傲氣的家夥:“他叫楚劍憐,一個把劍當做自己的兄弟,親人,甚至是伴侶的人,在他的眼裡沒有什麼比他的劍更重要了。”

茶爺有些不理解:“既然他把劍看的那麼重要,先生何必去強人所難?”

“他會給你的。”

沈先生轉身:“正因為他太在乎那幾把劍,所以不想讓劍變成無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