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債血償
沈冷一刀壓過去,聶垣能夠感覺到這一刀有多兇狠沒敢硬擋,而且他之前在官補碼頭就看出來沈冷的刀有些不對勁,遠比尋常的制式橫刀要好的多,所以閃身将沈冷讓了過去,一刀劈向沈冷的後背。
沈冷一刀不中迅速轉身,黑線刀向上撩起來,兩刀相撞灑出去一片火星。
“百煉刀。”
沈冷一刀沒能将聶垣的長刀斬斷,立刻就猜出來那是大甯團率以上才能配備的百煉刀,隻不過聶垣将刀柄上纏着的紅線黑線拆掉了。
“你還配用這把刀嗎?”
沈冷一邊問一邊出刀。
不得不說,大甯非但紡織的工藝天下無雙,鍛造兵器的工藝也遠遠的走在前邊,沈冷的黑線刀足夠鋒利,可想斬斷一把百煉刀也沒那麼容易,百煉刀的刀身足夠厚,鋒刃用鋼極好,被黑線刀崩出來幾個缺口卻依然堅固。
聶垣被沈冷逼退好幾步,低頭看了看刀刃上的缺口臉色微微發白。
這把刀是他升任團率的時候從白尚年手裡接過來的,那不僅僅是一把好刀,更代表着曾經那段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歲月。
他的手指在刀刃上劃過,齒口劃破了手指,疼卻在心裡。
“我曾經在戰場上為大甯立下的功勞,讓我足夠配得上這把黑線刀。”
聶垣的視線從刀上離開,看着沈冷的眼睛:“你隻不過是一個剛剛成為戰兵的人,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樣的話?”
沈冷一刀斬落:“你不配用黑線刀,更不配提你自己的過往。”
當的一聲,聶垣再次被震退。
他眼睛一紅,發了瘋似的開始反擊,一刀一刀,速度越來越快,沈冷不斷的格擋,密集的金屬撞擊聲音之中,火星四濺。
連續幾十刀之後聶垣停了下來,微微氣喘。
他的黑線刀刀刃已經變成了鋸齒,看着有一種别樣的悲涼。
“給我死!”
聶垣忽然将黑線刀朝着沈冷擲了過去,沈冷一刀劈開。
“你不過是仗着自己有一把好刀而已。”
聶垣從靴子上抽出來一把匕首:“可你依然會死。”
沈冷将黑線刀插在地上,同樣抽出來一把匕首:“我想知道你殺死同袍的時候,心會不會疼?”
“你管不着!”
聶垣近身,匕首刺向沈冷的心髒,沈冷的匕首劃過來擋開,肩膀向前一沖撞在聶垣的胸口上,聶垣被撞的向後連退不停揮舞匕首阻擋沈冷繼續進攻。
“你也就是個七。”
沈冷嘴角一勾,近身之後匕首如毒蛇一樣不斷的突擊,匕首的用法和長刀完全不同,近身之後,越快越靈越有威脅,不似長刀大開大合。
兩個人交手的速度快到連眼睛都跟不上,閃避,出手,目不暇接。
也正是因為這次戰鬥,沈冷開始懷疑自己之前對于武者的判斷,聶垣的實力是到目前為止他遇到的最強的一個,比長安城那個喝多了酒猶能陌刀三劈的流浪刀刀首還要厲害些,當然,若刀首年輕十歲,聶垣不是對手。
想到刀首,沈冷的評價也是七,那個埋伏在樹林裡要偷襲孟長安的老者,沈冷的評價還是七,如今的聶垣,沈冷的第一反應依然是七......
聶垣真的那麼強嗎?如果聶垣已經到了七這個高度,那白尚年呢?比白尚年還要厲害許多的人呢?如北疆鐵流黎,西疆談九州,南疆石元雄,東疆裴亭山這四位威名遠播大将軍,隻怕随随便便就能把聶垣這樣的人斬于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