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6頁)

莊雍的親筆信裡有一句特别的話,像是說給沈冷的......任何人不得違背岑征将令,不然岑征有權利直接處置。

沈冷聽完了這句話後眯着眼睛仿佛看到了莊雍那張嚴肅的臉,杜威名站在沈冷身後,他卻變得更加迷茫起來,莊雍将軍給了岑征更大的權力,這對沈冷來說難道不是威脅更大了嗎?

與此同時,安陽郡水大營外不遠處的鎮子裡,六七個身穿白衣的漢子走到沈先生他們所買下的那個小院子門外,為首的那個漢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四五歲年紀,白衣如雪,相貌很冷峻,可若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右眼天生有疾,不見白眼,整個眼球幾乎都是黑的。

黑眼年輕人往四周看了看,左右擺手,其他白衣人随即分開,将巷子前後都守住,連小院子房後也有人把守。

黑眼年輕人安排好了之後走出巷子,巷子口外停着一輛很漂亮的馬車,年輕人壓低聲音在馬車外面說了幾句什麼,馬車門開,從上面下來一個同樣白衣如雪的中年男人,不同的是他袖口有三條火色流雲圖案。

若孟長安看到他的話一定會吃一驚,因為這人竟是登第樓的那位東主。

中年男人下了車往四周看了看,似乎對這略顯破舊的鎮子有些抵觸,他取出一塊手帕捂着鼻子往前走:“小黑去把門敲開,要客氣些,莫吓着人。”

被稱為小黑的人,是長安城裡暗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流雲會雙煞之一,流雲會黑眼白牙,誰見了不怕?

黑眼點頭:“屬下知道,小院子裡如今隻住着一個殘疾老頭,不過應該知道那道人的去處。”

中年男人嗯了一聲後往四周看了看:“把人手撤了吧,沒必要這麼大陣仗,這裡不是長安城,沒人認識葉流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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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說的對

也許很多事都是已經注定了的,看似巧合,可又似乎是必然。

沈冷要去南邊海疆是早就定下的事,莊雍親自點的兵,因為沈冷去了南疆所以沈先生才會帶着茶爺去了亭台山,三個人都不在的時候,葉流雲到了安陽郡。

他可以查到陳大伯,甚至還去了一趟沈先生為沈冷鍛刀的道觀,可主要的三個人都不在,哪怕他是葉流雲,依然無功而返。

在安陽郡停留了七天葉流雲返回長安城,此時沈冷已經出了和蘇道,葉流雲星夜兼程趕路走了七天七夜回到長安的時候,沈冷已經快出息東道了。

肆茅齋。

皇帝看了一眼滿臉疲憊的葉流雲,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壺:“自己倒水喝。”

葉流雲跪在那沒動:“臣有負陛下所托,查到的消息并不多,因為沒有見到本人,所以臣不能确定那個和莊雍接觸的人是不是就是當初白塔觀的青松道人,臣也沒有直接去問莊雍,水師正是要緊的時候,臣擔心若是問了莊雍,他的心境會亂。”

皇帝往後靠了靠:“查到什麼就說什麼,說仔細些。”

葉流雲點頭:“雖然沒有坐實的證據,不過臣猜着那人多半就是青松道人,他前幾年經常去安陽郡魚鱗鎮進貨,做的是綢緞生意,後來發現和他做綢緞生意的那個商戶居然是隐藏的水匪,被他幾乎殺了個幹淨,卻帶走了那水匪頭目的一個養子,名字叫沈冷。”

“巧合的是,沈冷的養父,也就是那個水匪頭目,是今年書院大比雙榜第一孟長安的父親。”

皇帝臉色依然平靜:“一直都有這個傳聞,朕問過老院長,老院長隻說爹是爹兒子是兒子,不相幹,朕又派人調查了一下孟長安,十二歲那年孟長安從安陽郡探親回到書院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應該就是你說的青松道人幾乎殺他全家的那一年......孟長安應該是在知道自己父親是水匪之後就和家裡斷了來往,之後幾年在書院日子過的清苦,甚至蒙面去碼頭上做過苦力,卻不肯再拿家裡一個銅錢。”

皇帝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态度已經足夠明顯了,以葉流雲對皇帝陛下的了解,又怎麼可能猜不到皇帝的心思。

“孟長安确實是幹淨的,臣查到孟長安六歲就到了書院,對他家裡的事完全不知情。”

皇帝一擺手:“隻說青松道人。”

葉流雲垂首:“是......臣查到孟長安父親也就是水匪百裡屠是在十六年前冬天一個寒雪夜裡撿到的沈冷,從時間上判斷......有很大可能,可讓人不解的是,之後多年青松道人沒有去過魚鱗鎮一次,直到沈冷十歲之後才逐漸接觸。”

皇帝微微皺眉,掩飾住自己内心的波瀾:“那孩子......還活着嗎?”

葉流雲連忙說道:“時間對的上,但其他對不上,從臣以前查到的消息來看,幾乎可以确定的是青松道人把孩子扔了......臣查到了當年的幾個殺手,逼問之下供出來,他們依稀記得追到安陽郡的時候青松道人身邊已經沒有帶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