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岑征的親兵隊在軍帳外面圍了一層,刀已出鞘,如臨大敵。
從五品參将白秀走到軍帳外面的時候停了一下,看了看這戒備森嚴的場面有些疑惑,他問了岑征的親兵隊正發生了什麼事,那隊正隻回答了一句将軍在裡面等你。
白秀臉色微變,撩開簾子進入軍帳後發現裡面隻有兩個人,岑征坐在主位上,沈冷站在門口不遠,依然是滿臉的疲倦。
沈冷還沒有來得及回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身上是一種很濃的腥臭味,在海水裡泡了那麼久,再加上汗味血腥味,不濃才怪。
“将軍,這是怎麼了?”
白秀笑着問了一句:“難道還怕咱們這軍營裡有求立國的人?”
岑征也笑:“倒是不怕有求立人,怕的是有人比求立人心更黑。”
岑征指了指椅子:“有件要緊事,坐下說。”
白秀道:“不坐了,站着聽将軍吩咐就是。”
岑征:“你還是坐下吧,我怕你一會兒站不穩。”
白秀眼神一凜:“将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岑征似乎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在軍中人緣也不算好,用王根棟的話說他就是一個一門心思往上爬的俗人,因為出身寒門所以格外在乎自己拼了命得來的地位,為了爬的更高甚至不惜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可是此時此刻的岑征,笑起來的樣子卻好像完全不是他一樣。
“前些日子沈冷帶着他的人在海邊訓練的時候,你問我,說沈冷帶人坐漁船出海是要幹嘛?我是如何回答你的?”
白秀:“将軍說,他是在提前接觸死亡。”
“是啊......還真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岑征拍了拍手,外面親兵隊正押着幾個人進來,看裝束都是本地的百姓,不過總讓人覺得有些怪異,偏偏又一時半會兒的想不到這怪異在什麼地方。
“沈冷。”
岑征叫了一聲。
沈冷肅立:“卑職在。”
岑征指了指那幾個被親兵押進來的百姓:“你看他們有什麼不妥之處?”
沈冷看了兩眼後回答:“不是本地人,常年打漁的人膚色哪有這麼白的,站着的時候右肩要比左肩低,那是長時間握刀的習慣。”
岑征嗯了一聲:“白将軍怎麼看?”
白秀沒有回答,立刻轉身要走,可是才轉身,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岑征忽然動了,當岑征動的那一刻沈冷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心說果然自己對這個世界上習武之人的判斷還是太膚淺了。
快!
無法相信的快。
岑征的雙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身子向前沖出去,雙腳在桌子上一蹬,半空中翻了個身,距離計算的恰到好處,手肘向下狠狠的砸在百姓的後頸上,白秀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電光火石。
沈冷忍不住去想,若自己也這樣做的話,能不能比岑征更快?
若自己站在那個位置,能不能擋得住這一擊?
岑征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白秀:“你那天聽我說完之後就派你的人出去,假扮成漁民,買了一艘船,還重金雇傭了十幾個本地漁民,你想等着沈冷出海的時候撞翻沈冷的船,把他殺死在大海之中,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