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6頁)

沈冷向後退了一步再次避開:“我從來不打無賭注的比試,将軍若是真的想打,不如我們加個賭注?”

石破當停手:“你想賭什麼?賭你的腦袋?”

沈冷搖頭:“我的腦袋将軍拿去沒用,我又不敢拿你的腦袋,不如說些實際的......将軍赢了,我把船上物資卸了給你,将軍若是輸了,把你這一标營的兵器甲胄都留下。”

“哈哈哈哈......”

石破當仰天大笑:“還真是沒見過你這麼狂妄的人,既然你自己想丢臉那我就成全你。”

沈冷讓手下人往後退了退,回頭吩咐了一句去請白歸南大人來,然後做好架勢:“石将軍請。”

石破當的拳法是軍中硬拳,拳拳暴烈,他的武藝着實不俗,沈冷小心應付着開始并沒有反擊,隻是想看看這被譽為南疆第一年輕戰将的人實力究竟如何,石破當也是入選了當年那屆十大戰将的,沈冷更想借這個機會看看軍中強者到底是幾分實力。

兩個人都是硬派作風,沈冷初始守的步步為營,石破當精力無限一般拳拳暴擊,沈冷連續格擋接了二三十拳後心裡也差不多有了個判斷......石破當很強,真的強,能入圍十大戰将靠的可不是他爹石元雄是南疆大将軍,他那一屆可是有武新宇和海沙。

又接了七八拳沈冷發現石破當居然還可以更強,之前的出拳多是在試探,而石破當打了好一會兒見沈冷依然是防守頓時火冒三丈,拳法更加的狠厲剛硬起來。

“你為什麼不還手!”

石破當忽然一聲暴喝,腳下猶如炸開了一團霹靂,身子驟然靠近手肘撞向沈冷的脖子,這一擊沒有絲毫收力的迹象,若沈冷被擊中必死無疑。

這已經不是怒意,而是殺意。

沈冷在這一刻終于反擊,石破當那麼強,沈冷隻覺得......當然還是自己更強。

他往後一仰将石破當的手肘讓了過去,然後右手擡起來往上一托石破當的胳膊,左臂彎曲手肘向前砰地一聲撞在石破當的胸口上,石破當疼的連退三步,還沒有站穩沈冷的腳就到了,那個大鞋底驟然而來,嗡的一聲貼臉卻戛然而止,鞋底帶起來的風把石破當的頭發吹的往後飄了飄。

刀快有刀風,腳快有腳氣。

沈冷的腳就停在半空,鞋底對着石破當的臉,距離鼻尖也就是毫厘而已。

沈冷收腳回來,雙手抱拳:“多謝石将軍讓我,原來石将軍是念我水師兄弟遠來故意想送我們一批兵器甲胄做見面禮,我替水師的兄弟們謝過将軍了,不過這禮物我是萬萬不能收的。”

他站直了身子:“因為你這些東西,沒我們的好。”

第一百四十七章

平越道道丞白歸南來的很快,畢竟興安縣城距離官補碼頭也不是特别遠且白歸南在石破當離開之後便覺得不對勁,沈冷派人去的時候白歸南已經在來的半路上。

石破當受了氣想發作,奈何又不能真的打起來,白歸南好言相勸把他帶走,回頭朝着沈冷笑了笑,那一笑略顯悲涼。

這平越道陛下派來數個家臣親近人,隻怕也還是不好鎮住。

對南越這一戰是大甯近年來打的最後一次大規模戰争,和北疆那日日都有的摩擦紛争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虎狼南下滅越,掌征南大元帥印的就是石元雄,這麼大一片江山是他打下來的,本就已經位高權重又有如此大的功勞難免會變得越發自傲,前幾年石元雄就是這平越道内的土皇帝,一切都是他說了算,今年設立道府權力移交出去石元雄自然不爽,那種一言而決事的高高在上瞬間被道府全都拿了去,他便事事處處找些存在感,他兒子石破當帶着三旗狼猿在平越道四處亂竄說是進剿餘孽,還不是想摟這最後一筆。

葉開泰初來乍到似乎不願意與他有矛盾便忍讓了些,白歸南就更加的憋屈,石破當見陛下家臣也對自己這般恭謙那自傲便又添了幾許。

不過好歹也是鎮守一方的大将軍,自然不可能太過分,隻是在小事上處處讓人感覺到他的存在,整日還要說些什麼自己最想做的便是解甲歸田養老去,奈何他想讓自己兒子石破當做南疆大将軍的心思越發明顯,這解甲歸田也就成了别人嘴裡的笑話。

沈冷知道這些事之後忍不住苦笑,東疆如此,南疆如此,這便是偏重一面的弊端,偏重軍武大将軍就跋扈,偏重文官大學士就飛揚,做皇帝可真累。

好在石破當在白歸南面前終究不敢太放肆,放了兩句狠話随即帶兵離開,白歸南随他一同走了,沈冷手下人都擔心得罪了大将軍的兒子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沈冷卻好像渾不在意完全沒當回事,衆人想想,他才入水師就得罪了大學士的兒子,現在得罪大将軍的兒子也就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杜威名和陳冉他們閑聊的時候甚至笑着說咱們家将軍可能天生是這個命,衆人皆笑,唯有古樂似乎若有所思。

過了興安縣沒多久就到施恩城,沈冷自然要去拜會道府大人,隻是道府大人太過繁忙,下人回話說要到晚上才能相見,不過也得等到道府大人歸來,晚上石破當約了他吃飯,還有一些原南越投降過來的人,曾是南越權臣,如今日子過的也還不錯。

沈冷在道府大人衙門外邊吃了閉門羹倒也不覺得如何,手下人卻都氣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