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走就看到沈冷從懷裡取出來一個刀鞘遞給陳冉,陳冉拿着那刀鞘嘴角就勾起來,翟亨心說這甯人的将軍是不是被自己給氣傻了,難不成還要送自己一件見面禮的嗎?
“拿個刀鞘吓唬誰?”
“這個刀鞘從來都不是吓唬人的。”
陳冉一擺手,兩個親兵上去将翟亨按住,陳冉握着小獵刀的刀鞘在他臉上劃了一下,一下子剮下來一層肉皮,翟亨疼的嗷一聲叫出來,被按住的雙臂開始瘋狂抽擺。
陳冉把刀鞘上的血迹在翟亨身上擦了擦:“如果阮青鋒真的要來,告訴他,有本事在海面上一決高下,去屠戮平民百姓自己不覺得丢人?如果你們求立人真的這般自信說什麼海上為王,難道他會讓你來威脅人?自己想想吧,彈丸之地的蛙,什麼時候正大光明的打敗我們再跑來叫嚣,以殺尋常百姓為手段還沾沾自喜驕傲得意,真的讓我瞧不起。”
他一腳将翟亨踹翻出去,把小獵刀刀鞘遞給沈冷:“似乎對手并沒有我們預想的那麼強大。”
沈冷把刀鞘收起來看了一眼那狼狽逃下船的求立使者:“有件事你沒有去想,在咱們這水師附近到底有多少求立人的眼睛看着,我随随便便抓了幾個人可他們随随便便就看到了,求立人早就知道了咱們水師要南下,牙城這個舊船港裡這麼多人聚集着求立人又不是傻子,不派人盯着才怪,怪就怪在,他們靠的這麼近。”
陳冉忽然反應過來:“将軍的意思是,這牙城裡有求立人的内鬼?”
“我們不了解對手。”
沈冷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可是從現在來看,阮青鋒是個膽子很大的人,若有可能他會親自到這船港外面看着,看清楚咱們水師到底有多少船有多少人馬,陳冉你現在派人去見提督大人,告訴他咱們的主力船隊暫時不要都過來。”
“另外,你剛才說的沒錯,這牙城的地方官員居然連個戒心都沒有任由求立人看着,不是他們傻就是他們壞,這件事得去查。”
陳冉道:“廷尉府的千辦耿珊和高久善跟着咱們先鋒軍,要不然請那兩位去查?”
“好。”
沈冷點了點頭:“派人去吧。”
陳冉應了一聲,然後又忍不住問:“你說,那個阮青鋒真的敢對咱們海疆百姓行兇嗎?”
“求立人一直都在這麼幹,你覺得這是很沒品的一件事,可在他們看來這能對我們起到很大的震懾作用,兩邊的想法根本不一樣,所以他沒什麼幹不出來的。”
陳冉道:“那豈不是要分兵巡視?這平越道的海疆從東到西差不多有一千多裡,咱們根本就巡視不過來,求立人今天到這燒殺一陣明天又到了那邊,怕是咱們疲于奔命也沒什麼意義。”
沈冷笑道:“你的腦子這麼好使,為什麼平日裡不多用用。”
陳冉咧開嘴笑起來:“這不是平時用不着嗎,我現在是親兵隊正了,我可不想輸給古樂。”
他說完之後轉身去安排人,牙城當地官員肯定要查,這些事交給廷尉府的人總會有個結果。
沈冷站在船頭看着那艘求立人的快船迅速離去,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他知道求立人是做的出來的,什麼都做的出來,那些人沒有底線,可平越道的海岸線這麼長就算水師全都分派出去也看護不過來,這個阮青鋒是個人物,隻是送來一封信而已就讓大甯水師有些不知所措。
沈冷看到行軍主簿窦懷楠過來随手把那封信遞給他看了看,窦懷楠看完之後臉色微微一變:“無解。”
“是啊,無解。”
沈冷為了不打擊陳冉的自信之前并沒有說清楚,阮青鋒這一招真的很毒,他送來一封信,如果大甯水師不分兵巡視各地,那麼求立人就會選擇薄弱的地方登陸劫掠一陣就走,而若是大甯水師分兵的話,阮青鋒就或許會集中求立水師的全部力量對大甯水師分派出去的船隊攻擊,分派出去的隊伍必然不可抵擋。
分兵,他就襲擊水師,不分兵,他就劫掠沿岸。
“攻心。”
窦懷楠歎道:“這個阮青鋒是個人物。”
沈冷道:“也不要太高估了他,主動權一直都在他們那邊,而我們隻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必須盡快和求立人決戰,隻有一戰定勝負才不會有後面那麼多麻煩,求立人卻是不肯和我這麼早決戰。”
窦懷楠沉默了一會兒後問:“将軍打算怎麼處置抓來的那幾個求立斥候?”
沈冷問窦懷楠:“先生認為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