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9頁)

沈冷伸手往自己左邊指了指:“不死幾個他們不願意棄刀。”

水師戰兵們立刻以連弩瞄準過去,當的一聲,一個求立人終究還是扛不住恐懼将手裡長刀丢在地上,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沒多久這二十幾個求立人就全都把刀子丢了。

沈冷視線掃了一圈,選中了其中年紀最大的那個叫過來:“明天一早你回去見阮青鋒,就說我定的望鄉礁可不是牙城裡邊這個望鄉礁,明天正午時分他若不來,第一個斥候就會在望鄉礁上被砍了腦袋,以後一直如此,他一日不來我就在望鄉礁殺一人,本來隻能玩五天,現在多好,可以排出去一個月。”

他笑起來:“見到阮青鋒之後替我謝謝他,知道我手裡隻有他五個人能威脅他的真不多,所以又大方的給我送來二十幾個,現在是二月啊,一天一個足夠排了還有富餘,我指不定哪天選個黃道吉日就多殺了兩個,不過好像整個二月都是吉日,我翻了翻,沒有一天上寫着忌殺人。”

這當然是廢話,哪個黃曆上會寫忌殺人?

沈冷吩咐了一聲:“打斷他的雙臂,放他走吧。”

兩個親兵上來,一把拉着胳膊一個一棍砸下去,兩棍斷兩臂,然後把那哀嚎着的求立人放走了。

陳冉過來不解的問沈冷:“為什麼要打斷胳膊。”

沈冷笑道:“沒有胳膊他怎麼劃船?總得有人送他。”

陳冉這才反應過來,看沈冷的眼神仿佛在說你這個老狐狸。

沈冷道:“你帶隊伍把人都押去牙城縣衙,我得離開一下。”

陳冉:“你還幹嘛去?”

沈冷:“我剛才喝了好幾壺兌水的酒,急需開閘洩洪......”

陳冉撇嘴:“潺潺小溪流而已,還洩洪。”

沈冷:“大河奔流你信不信?”

第二百零一章

這陌地苦夜唯相思甜

牙城大街上的冷夜比不得北疆,這裡再冷,血灑在地上也不會很快就變為冰渣,孟長安經曆的殺伐之事也多于沈冷,月月日日殺戮之事不找他他還要自己找過去,可并不能因此就說孟長安比沈冷生存的更辛苦,事實上,反而是沈冷生存的更為辛苦。

北疆的環境寒冷疲敝荒涼但更純粹,軍武事便是軍武事不會摻雜更多龌龊,尤其是在裴嘯死了之後孟長安的日子便再無軍武之外的幹擾,大将軍鐵流黎收他為義子便是他的态度,沒有多少人會傻到去試探這種态度,因為在絕大部分時候大将軍的态度往往就是陛下的态度。

沈冷這邊則不然,他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戰場上的敵人,明面上看不到的敵人更為可怕。

所以在牙城大街上沈冷覺得這些潛入進來的求立人真的不算什麼對手,他的對手層面可沒這麼低,想想看當初求立國為什麼叫求立國?還不是因為甯楚大戰後那些逃到那片地方的人祈禱自己可在海外立身,于是便有了求立,這兩個字裡邊的有些不能明說的含義不就是祈禱嗎?

求立求立,求字足以說明一切。

若是和大甯接壤,求立人祈禱起來怕是比昭理人還要直接還更不要臉,跪舔的更為熾烈,然而隔着海求立人也就可以假惺惺的強橫起來,這強橫的基礎說來也可笑,那就是你強你厲害你霸道可你打不到我又能怎麼樣。

沈冷站在街口像是在沉思什麼,剛剛抓了二十幾個求立人他就陷入沉思,陳冉以為他又想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怎麼了?”

陳冉走到沈冷身邊問道:“看你的樣子像是有些什麼事想不通?”

沈冷點頭:“還真是有些事想不通,你說,自古以來……”

陳冉聽到自古以來四個字就更加嚴肅起來,因為他始終覺得話隻要加上自古以來四個字就會變得很正式很嚴重。

“你說,自古以來,男人撒尿都要找牆角旮旯嗎?”

陳冉:“狗也是這樣……”

沈冷想了想确實是這個情況,所以得出一個結論有些時候男人與狗......這個結論得出一半之後沈冷便不願意繼續去想,何必如此自殘?虎不也是這樣嗎?好端端的提什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