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沈冷不理解,沒有人比他更合适。
“沒有為什麼。”
葉開泰看向莊雍:“你知道的。”
莊雍沉默,然後搖頭:“我隻是水師提督,作戰之事,衡量利弊,選擇最合适的人是我的本職,沈冷最合适。”
葉開泰聲音開始發寒:“你知道後果的。”
莊雍:“知道。”
葉開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是誰?
張柏鶴覺得自己過的十分憋屈,哪怕因為讨巧在石破當手下拿了個相對來說還算有些實權的職位,可與他預期還是差得遠了,他覺得自己的才學不輸于大學士沐昭桐,将來成就也未必輸于他,隻是兩個人出身相差太大而已。
不管是乙子營将軍白尚年還是現在的狼猿将軍石破當,在他看來都是自己人生進階路上的跳闆,隻是自己時運着實太差了些,别人一生會遇到不少貴人,他遇到的都是自己的災星,比如那個沈冷。
長安城裡自己遇到了孟長安,那個家夥毀了自己的前程,然後就是沈冷,幾乎把自己逼到了絕路,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哪怕石破當殺沈冷之心并不堅決,他也想殺了沈冷,很堅決。
可是以他現在的能力去殺掉一個正五品水師将軍顯然不太現實,手裡能打的牌确實不多,思前想後,還是那個辦法......借助外人之手。
這個外人本來可以是石破當,然而那家夥顯然不好左右,所以這個外人就可以是求立人,也可以是别的什麼人,隻要是能殺了沈冷的人都可以。
當然這事就不能再被石破當知道,那家夥所謂的底線在張柏鶴看來簡直就是個笑話,殺仇人這種事還需要有底線?
恰好,他聽到石破當說沈冷要帶百人前往南理國,這消息簡直讓張柏鶴樂開了花。
可他卻不能表示出來,在石破當面前甚至還很擔憂沈冷此去能不能平安歸來,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張柏鶴就不停的在想自己該怎麼做。
深思了半個晚上終于有了些思路,于是第二天去找石破當告假說自己有些水土不服想休息幾日,石破當心情正好,随便擺了擺手就讓他走了。
前不久,沈冷去了川州城,風聞堂因此而滅,那隻是風聞堂的總堂,還有很多人聞訊躲了起來,隻待風頭過去。
廷尉府再厲害人手也有限,酉字營戰兵因為要清剿那支叛軍所以北上,這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時機。
離開了牙城之後張柏鶴一路向北,懷裡帶着大量的銀票,當初在安陽郡的時候乙子營将軍白尚年給了他不少錢,而且給那些水匪的錢他還從中克扣了一部分,加起來數額之巨足夠他一輩子過富家翁的日子,然而他才不會安安穩穩的去做個富家翁。
張柏鶴在長安城的時候可以聯絡到流浪刀的人,便足以證明這個人的能力。
這次,他要去找的是那支叛軍,風聞堂對他來說不足以保證殺死沈冷,必須多管齊下。
坎縣。
距離牙城縣大概有四百裡,叛軍在此聚勢,然後迅速的攻克了縣城奪走大量物資,然後便一頭紮進了雲周山裡躲藏起來,他們當然知道憑着着不足萬人的隊伍根本無法對抗大甯的酉字營戰兵,所以打一陣就跑這是早就已經制定好的策略。
這支叛軍的首領叫雲醒,自稱扶主候,對外打着自己已經找到南越皇帝楊玉幼子的旗号拉攏隊伍,楊玉哪裡有什麼幼子,隻是這謊言偏偏就能騙了不少人。
這個人曾經是南越國兵部一個六品員外郎,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可他很聰明武藝也極強,打着匡扶幼主的名義聚攏了一批前南越的将領士兵,他就真的能憑借一個虛構出來的幼主讓很多人深信不疑,而且還能讓這麼多人對他唯命是從。
雲周山很大,是平越道最著名的山脈之一,東西延伸超過兩千裡,山勢綿延若卧龍。
雲周山深處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叛軍已經搭建起來一座規模不小的營寨,這地方實在太隐秘,别說是尋常百姓,就是獵戶也不會輕易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