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懷楠長長的舒了口氣:“險些忽略了一件事,你若是想救将軍就聽我的,隻要咱們下了船,隻有有人上了岸,将軍怕是就要危險了。”
王根棟不解:“那怎麼辦?難不成已經走了二十幾天,終于到了反而不上去?萬一将軍出了什麼意外,你能擔負得起?!”
窦懷楠看着王根棟認真的說道:“王将軍,你若是想害了沈将軍,那你就下船去,我隻再說一次,隻要我們登陸上岸,将軍必死無疑。”
王根棟不解,可也隻能擺手:“下錨停船,沒我軍令誰也不許私自下船,鎖住大船兩側的蜈蚣快船,不許下水!”
他看向窦懷楠:“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可若因為你的決定而害了将軍,我第一個殺你。”
窦懷楠淡然一笑:“将軍沒那麼容易出事,之前是我忽略了,此時隻等大軍到來即可。”
第二百六十二章
如果,那就。
窕國都城,皇宮。
内侍又進去給皇帝施換送藥了,然後裡邊傳來摔碗的聲音以及皇帝的怒罵聲,站在門口的施東城擡起手掏了掏耳朵,似乎有些厭煩,他側頭看了看,身邊站着一排端着藥碗的内侍,他往裡指了指,第二個内侍端着藥碗進去,施東城似乎失去了耐心,朝着不遠處的手下招了招手,于是他安排的幾個親信替換成皇帝禁衛的人便了沖進去,皇帝的怒罵聲就變得越來越大。
一群朝臣站在稍微遠些的地方面面相觑,施東城有些為難的笑了笑:“父皇隻要看到是我給送藥,就要摔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他的兒子,卻沒有想到能讨厭我到這個地步。”
他回手從一個内侍端着木盤裡把藥碗端起來,看了看那墨綠色的藥汁,沉默片刻後一飲而盡。
“藥我都會喝一碗,如果有人願意替我試藥的話,那麼我以後便不出現在這裡也可以。”
大人們還能說什麼?可送進去的那藥,和他喝的藥,真的一樣?
幾個侍衛從裡邊出來,施東城問了一句陛下把藥喝了嗎,侍衛們點頭,施東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不吃藥可怎麼行,滿朝文武都等着陛下呢。”
他帶着人離開,朝臣也随即散去。
将軍武烈從外面快步跑進來追上施東城:“殿下,出了點問題。”
“什麼事?”
“言甯縣那邊快馬送來消息,說是甯國的船隊七八天前就已經到了,可就是不靠岸,也沒有任何一人從船上下來,我們的人實在忍不住就過去問了問什麼情況,甯人的回答是他們隻是走快了,在等人。”
“走快了?”
施東城腳步一停:“走快了是什麼扯淡的理由?!”
武烈道:“臣也不明白啊,要不要臣親自去看看?”
施東城皺眉沉思:“如果大甯的人不登陸,我怎麼殺沈冷?”
武烈試探着問:“會不會......來很多人?”
施東城搖頭:“那不合常理,莊雍的水師要提防求立人的報複怎敢妄動,别忘了求立在那邊可還布置了不下十萬水師,莊雍真的就敢把平越道棄之不顧?就算沈冷和他私交甚好,你想想,莊雍是沒權利私自帶兵離開平越道,還遠渡重洋到我們這邊來,數萬大軍,上千條戰船,他縱然是水師提督也不行,他隻能請旨,從平越道往長安城來回就要走上一兩個月。”
施東城想了一會兒後繼續說道:“為了一個區區五品的水師将軍,大甯皇帝會這樣做?毫無道理可言,我們和大甯向來親善,尤其是這個時候大甯需要我們牽制求立。”
武烈總覺得不對勁,可是施東城分析的又不會有錯。
“萬一......”
他看向施東城:“萬一莊雍的水師大軍全都來了呢?”
施東城臉色一變:“萬一......若真有這個萬一,那就說明要撕破臉了,你立刻派人去黃武,雨城,螺水等地,将咱們的水師即刻調往言甯縣,咱們的水師不比求立弱,隻是常年沒有海戰,可聲勢不能丢了,若大甯真的是盡遣水師前來,沈冷怕是不能殺了。”
武烈問:“可是殿下,來多少人和殺不殺沈冷有關系嗎?我們隻要按照之前的計劃,假意将沈冷交出去,然後安排禁軍追殺沈冷,再把這事推給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