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不笨。”
王闊海看了陳冉一眼:“還吹不?”
陳冉臉難得一紅:“要是不證明給你們看,你們真以為我沒砸過馬蜂窩。”
于是他把那親兵另一隻靴子也脫了下來,那親兵一臉茫然。
瞄準,扔,特别準,又挂上了。
沈冷從屋子裡出來舉頭看了看:“你們是想着等到來年秋天靴子成熟了,就能長滿一樹再來摘嗎?”
他看了陳冉一眼:“在屋裡就聽到你吹牛了,小時候砸馬蜂窩你什麼時候赢過我?來,看我的。”
陳冉下意識想跑,結果沒跑了。
他剩下的那隻靴子被沈冷扒了,沈冷深吸一口氣準備瞄準,然後有些頭暈,看了看陳冉的靴子想着真是大意了,幹嘛要深吸一口氣。
沈冷活動了一下雙臂,右手拿着靴子高高舉起,左手伸出去瞄準,然後往上一扔......大家看着靴子精準的打在另一隻靴子上,兩隻靴子一塊往下掉,然後挂在下邊樹枝上。
沈冷:“要不然等到來年秋天吧。”
王闊海甕聲甕氣:“我來吧。”
上去就一肩膀撞在樹上了,樹劇烈搖晃起來,陳冉立刻喊道:“你輕點,把樹撞斷了可怎麼辦,以後撞樹要多和将軍學習!”
沈冷歎息:“拔劍吧。”
就在這時候煙雲坊和落霞飛兩家鋪子的掌櫃一塊來了,請沈冷去試穿喜服,之前茶爺已經在流雲會的女眷陪同下去了,出于習俗,沈冷和茶爺這幾天也不應該見面,所以兩個人分開去,隻不過茶爺就住在酒樓後邊的獨院,流雲會的高手時刻都在外圍保護。
沈冷離開酒樓之後沒多久,王闊海在搖晃下來一地落葉之後終于把靴子都給搖晃下來了,站在那一個勁兒的喘粗氣:“肩膀疼。”
陳冉:“你這不算什麼,你回頭去問問将軍是不是腦瓜疼。”
延福宮。
皇後跪坐在佛像前看起來極摯誠的在誦經,隻是閉着的眼睛眼皮一下一下的動着,顯然心并沒有安靜下來,許久之後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起身,在貼身侍女的攙扶下站起來往裡屋走:“今天初幾了?”
“初二,算上今天,距離世子和吐蕃國公主大婚還有四天。”
“也是那個野種成親的日子。”
皇後回到屋子裡坐了一會兒,終究沒忍住:“去把珍妃請來,就說我有要緊事。”
侍女楞了一下,請珍妃?
整個未央宮乃至于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皇後與珍妃不合?雖然說皇後才是母儀天下之人,可後宮做主的其實是珍妃,陛下當年就說過,皇後體弱不适合操勞,後宮諸事以珍妃為準,皇後突然要把珍妃請來,這可能會驚動陛下。
可是下人們又不敢違背,隻好硬着頭皮去請。
兩炷香之後,珍妃居然真的來了。
兩個女人在延福宮的院子裡見面,站在那棵已經快要落光了樹葉的柿子樹下,樹上的葉子近乎沒了,那一個一個飽滿的柿子看起來就有些誘人。
“皇後召我來何事?”
珍妃行禮,然後站直了身子,比起之前那些年她在皇後面前要有底氣的多了,遙想當年在留王府,王妃對她嚴苛到了連下人都看不過去的地步,隻要是王爺不在府中的時候,王妃總是能尋到她的錯處然後責罰,那百般羞辱,她現在也記得清清楚楚。
“你覺得你能瞞得住多少年?”
皇後看着珍妃的眼睛:“當年我沒能把你的真面目撕開,你是不是很慶幸?陛下對你是真的好,你說什麼陛下就信什麼,可我相信謊言終究有被揭穿的那一天,那時候,你還怎麼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