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3頁)

這些殘狼殘虎搶奪了一艘求立戰船,然後一頭撞在另外一艘戰船上,高呼大甯援兵殺來,明眼人一看便知不可信,可求立人的精神已經臨近崩潰,這一陣殺一陣喊,最前邊攻城的求立人隻看到後隊亂了,又聽到殺聲,哪裡還有勇氣,紛紛後撤。

前面跑回來的沖撞着後隊,後隊瘋狂往船上擠,一時之間亂到了極緻。

王闊海他們沖上被撞的船,從船尾殺到船頭,以火箭往前攢射,前面船上雖然不至于火起,可求立人吓得紛紛跳水。

沈冷和唐寶寶兩人領着不足七千人的隊伍殺出水城,隻管黏在求立敗兵的後邊殺,殺到後來已經失去知覺,隻管一刀一刀砍下去,瘋了一樣。

求立人敗退,戰船擁擠,落海者不計其數。

七千人搶奪戰船,以船撞船,為了避讓他們,求立人不少戰船自己人撞在自己人船上,最終後邊的船已經根本不去管那麼多,隻管自己沖出近海,場面混亂不堪。

一直殺到快天黑,求立人鬥志全無,一艘一艘戰船脫離近海往遠處逃匿,哪裡還有什麼指揮可言。

沈冷帶着人殺上旗艦,卻發現阮青鋒不在,于是霸了旗艦開始橫沖直撞,反正不是自己的船,根本就不心疼,到天色全暗下來的時候,求立人隻聽到四周都是喊殺聲,真以為甯軍大隊人馬支援而來,更加的不敢應戰,亂哄哄的駕船往外沖。

沈冷殺到再沒有一絲力氣,靠在阮青鋒的旗艦上大口大口喘息,坐下便起不來,直至天亮。

東方微明,休息了一夜的沈冷帶着人回去,清點傷亡,卻見窦懷楠跪在水寨外,以頭觸地。

沈冷伸手扶他:“窦先生這是怎麼了?”

“卑職以人命換全勝,用的是王闊海和六百戰兵的命,卑職自知罪責難逃,請将軍處置。”

沈冷一怒,想一腳踹過去,最終忍住,隻是淚水長流。

就在這時候,遠處歸來百餘人,身上已經看不到有幾條衣衫在,甲胄全無,渾身都是紅色,踩着朝陽金光歸來,走在最前邊的是那個憨直的大漢,這些人走的東倒西歪,卻氣勢如虹。

沈冷快步沖過去,王闊海全身都是紅色,唯有咧開嘴笑的時候露出白牙。

“想喝酒。”

他說。

沈冷紅着眼睛:“喝!”

這場酒足足喝了兩個時辰,到底喝了多少酒已經記不得也說不清,沈冷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來,睜開眼睛就看到王闊海在自己身邊打呼噜,于是把自己衣服給王闊海蓋上,旁邊臉色憔悴疲憊的醫官看到沈冷醒了随即笑起來:“酒還是有用,我給将軍和王校尉縫傷口,你們全都不知道。”

沈冷隻覺得回身都疼:“這是喝了多少。”

“将軍陪王闊海喝光了闊海縣的酒。”

醫官跌坐在地上,也已經精疲力盡:“昨夜裡将軍先是與王校尉等人飲酒,然後下令全軍除去當值的士兵之外皆可飲酒,将軍一碗一碗的敬過去,然後又非要拉着王校尉和唐将軍他們到你房中接着喝,不來都不行,又喝了許多,喝到後來,将軍起身說我怎麼在這啊,我該回去了,我那婆娘還惦記着我,唐将軍說這就是你房間啊,你還回哪兒去.....将軍說,唔,這是我房間啊,那你們在我房間幹什麼......”

沈冷一捂臉,讪讪笑了笑,然後看向王闊海問:“他怎麼樣?”

醫官笑起來:“好着呢,總之卑職不會讓他死,他得活着穿将軍甲才行。”

沈冷也笑:“他穿将軍甲啊,暫時還不行。”

“為何?”

“沒那麼大的,得訂做。”

他看向也剛剛醒過來的唐寶寶:“我是正四品威揚将軍,我能不能升我手下王闊海為五品将軍?”

“你不能。”

唐寶寶看向沈冷:“你尚未獨領一軍,軍階職權不夠。”

他停頓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