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頁)

風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上一個叫風的人死在該死的地方,做了該做的事,無愧于風之名。”

風将長刀抽出:“我也應無愧風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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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不舍長安

那人穿長街而來,留下來斷後的流雲會兄弟接不住他一刀。

于是風回去了。

風是名字,但不是一個人的名字。

斷舍離,風雪刃都不是一個人的名字。

若其中一人死去,還會有人被選中,成為這個名字的擁有者,繼承的是這個名字的驕傲。

所以風說,我應無愧風之名。

那年在江南道乙子營大營裡,風像是一個孤獨的舞者,一藏便是數年,大營外的那片樹林中,他用自己的命來宣告,風這個名字的擁有者都擔當得起風之名。

這小小的福田縣城裡,風抽出自己的長刀迎面走向抱刀的那個人,和上一個風一樣,他們都是流雲會少年團出身,東主葉流雲教導他們的時候讓他們記住的最深刻的東西,就是情義重生死輕,最大情義是陛下,其次是兄弟。

所以流雲會才會在江湖勢力之中一家獨大也格格不入,本就不是典型的江湖客。

兩個人都用刀,刀相同但刀法不同,就正如筆相同,但字不一樣,有的人手裡握着筆可寫春秋天下,有的人握着筆寫出來的不過是流水賬,尋常人看筆法,隻看寫出來的字順眼不順眼,所以中規中矩的字普通人便瞧着順眼,風的刀法便中規中矩。

而抱刀的那個人,他狂傲。

他的刀法相似于書法之中的狂草,又不是,因為狂草還有痕迹,而他的刀過後,便是要斬去一切。

當的一聲。

先出刀的風隻一擊長刀便飛上了半空,不是他的刀法練的不夠好,而是天賦差距。

他的長刀在半空之中打着轉飛向遠處,轉的太快,便若一個銀輪。

風楞了一下,腳下向後一點飄移了出去,那刀的餘威幾乎擦着他的胸口落下,胸前的衣服被豁開一條口子,衣服崩開,一層兩層,皮膚上也留下一道血線。

風很快,比雪更快,所以他躲開了這一刀。

抱刀的男人依然向前,被他擊飛出去的那把長刀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然後碎開,刀片散碎一地,落地的刀自然不是摔碎的,所以風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看到了差距。

“我教你用刀,下輩子記得謝我。”

抱刀的男人向前,抱着刀,依然是那種步幅不大的邁步方式,總覺得他兩個膝蓋之間仿佛連着一條看不見的繩子,所以他邁不開腿,他當然不是殘疾,隻是一種習慣。

風将自己的長衫脫下來,甩手一抖,長衫落在路邊水池中,随着手腕一轉,長衫便被甩成一條布棍,帶着呼呼的風聲朝着抱刀的男人頭頂落下。

“想奪刀?”

抱刀的男人眉角微微一揚:“普天之下,沒有人可奪我的刀。”

刀光起,布棍碎裂,衣服的碎片猶如火中漫天飛舞的殘蝶,看起來翩然起舞,可飛不了多久便會落地成灰,風再次後退,手疼的顫抖,低頭看時,發現自己的手掌心脫落了好大的一片肉皮,血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