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0頁)

集結起來的大概兩百艘戰船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沿着求立北疆海域一路搜過去,卻就是沒有一丁點關于甯人的消息。

四月初五。

求立國都城裡,皇帝阮騰淵被剛剛送來的一個消息炸的幾乎眩暈過去,整個大殿都裝不下他的怒火。

四月初三夜,失去了蹤迹多日的甯軍突然出現在距離求立都城不到五百裡的地方,沒乘船,而是晝伏夜出的在陸地上行進,沖入阮騰淵弟弟求立親王阮騰閣的王府莊園,一口氣殺王府上下數百口,将親王阮騰閣頭顱懸挂在王府大門口,然後那支猶如鬼魅的甯軍就又消失了。

求立北疆水師被打殘,阮青鋒帶着剩下的兩萬餘人一直沒有消息,北疆門戶大開,那拼湊起來的兩百艘船還在茫茫大海之中尋找甯人的蹤迹,人家卻在求立國内大開殺戒,直接砍了一位親王的腦袋!

“兩千餘人的隊伍,十一艘船。”

阮騰淵站在大殿上,一腳把面前的長案踹翻:“一個月零六天!”

他的眼睛掃過大殿,所有朝臣全都跪了下來,連大氣都不敢出。

“在朕的江山之中來回穿行數千裡,竟是無人可擋無人可知!”

阮騰淵深吸一口氣:“朕要你們還有何用?三座縣城,兩座糧倉,七支船隊,十幾個碼頭,數十個村莊,那些甯人好像魔鬼一樣在朕的山河大地上放肆,還殺了朕的親弟弟!”

他從高台上下去,一把抓住禁軍大将軍郭林的衣襟:“你們卻隻是在朕面前一個個裝聾作啞?區區兩千餘人的隊伍在朕的家裡橫行無忌,你們不覺得恥辱?朕覺得恥辱!甯人有句話說,不要在一塊石頭上絆倒兩次,你們在這個叫沈冷的甯人将軍身上已經絆倒了幾次?”

他的話剛說完,大殿外邊有個内侍急匆匆跑進來,因為跑的太急切,大殿的門檻還絆了他一下幾乎摔倒,跌跌撞撞的跑進大殿撲通一聲跪下:“陛下......出,出事了,舞陽王,舞陽王被殺。”

舞陽王,阮騰閣的另一個弟弟。

“四百裡!”

阮騰淵的眼睛驟然血紅,如同一頭随時都要把人全都吞噬進去的野獸。

從親王阮騰閣的王府莊園到另外一位親王舞陽王阮騰林的王府駐地有四百裡,甯人居然用了兩天的時間就趕到了,兩天兩夜不眠不休,又屠了一位親王,又把親王的頭顱挂在了王府門口。

不要在同一塊石頭上絆倒兩次?

“朕覺得自己被人接二連三的按住扇了耳光。”

阮騰淵忽然就頹廢下來似的,一口氣洩了,人都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朕不知道你們臉上疼不疼,不知道你覺不覺得恥辱,朕已經受夠了......誰願去把支甯軍找出來,把那個叫沈冷的甯人找出來,殺了他們,朕就封他為大将軍,萬戶侯。”

“臣願往!”

一個年輕将軍站出來,抱拳垂首:“臣請陛下賜五千精兵,半個月之内若不把這些甯人翻出來,臣提頭來見。”

“朕就給你五千精兵!”

阮騰淵看着那年輕人心裡終于稍稍寬慰了些,這年輕人叫阮率,是他侄子,其父雖然不是阮騰淵的嫡親兄弟,但也是皇族血脈,這個阮率年少有名,十二歲時便名揚求立,舉國上下皆知有個奇才少年十二歲拉兩石弓,十五歲拉三石弓,武藝超群,計謀過人。

所有人都确定,再給他幾年時間,他就是未來的求立大将軍,甚至能有超過阮青鋒的成就。

阮率也自視甚高,在他看來,求立之内的年輕人沒有一人可與他比肩。

“你應該知道,此時此刻朕能交給你五千精兵是有多信任你。”

皇帝阮騰淵看了阮率一眼......如今南疆戰事吃緊,舉國之兵幾乎都調去那邊,甯人的攻勢猶如大海浪潮,一浪高過一浪,從戰争開始至今,求立已經有四分之一還多的地方已經被甯人占據,甯人這次的打法以往也不相同,占領的地方被他們搜刮一空,似乎根本就沒打算養地養民,凡是被甯軍攻破的地方,府庫被搬空,糧倉被運光,甯人前所未有的兇悍和冷酷,讓求立國内一片哀嚎。

已經有不少求立朝臣主張求和,大罵阮青鋒當年不該去招惹甯人。

“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