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人,殺出萬千人的氣勢。
他們不是孟長安的親兵,自孟長安升任為正四品将軍,調至此處,沒帶一兵一卒來,孤身一人,唯有那匹戰馬與黑線刀相伴。
手下人勸,将軍初來,當先選親兵。
孟長安答:“軍中上下,皆我兄弟,我不要親兵,所有人都一樣,戰時并肩齊上,閑時把酒言歡。”
這是大甯立國以來,第一個不要親兵的将軍。
人人相同,人人都是孟長安的親兵。
“為将軍赴死!”
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的斥候揮刀向前,沖到孟長安身前為将軍開路,孟長安卻跳了一步與他并肩,兩個人刀刀殺敵,刀刀潑血。
一杆長矛刺向孟長安,孟長安側身避開,單腳跳出去卻踩在雪中石塊上身子踉跄一下,又一黑武校尉至,一刀斬落,孟長安以左手槍杆擡起擋了一下,槍杆被斬斷,孟長安右手黑線刀掃過切開那黑武校尉咽喉,血液噴灑中,一隻腳站着的将軍如此兇悍。
“我來做将軍拐杖。”
另一個斥候沖過來架住孟長安左臂,他将自己的橫刀交在左手,右手扶着孟長安,兩個人就這樣支撐着繼續往前殺。
四周洶湧而來的黑武邊軍越來越多,遼殺狼籌謀已久,調集人馬,隻為了能殺死孟長安殺死武新宇,這兩個人若死了,大甯北疆就在也沒有一個與他抗衡的年輕将領,其餘之人,他皆不放在眼裡。
鐵流黎年老,還能撐得住幾年邊塞風雪?
孟長安将面前黑武士兵一刀劈死,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腿小腿面條一樣左右搖擺,他一把将衣袖扯掉,撿了一截槍杆綁在小腿上,勒緊,站直了身子的那一刻,依然巍峨如山。
“薩克騎兵!”
有人高呼了一聲,稍顯驚慌。
遠處,至少兩千薩克騎兵踏着飛雪朝着這邊沖過來,蹄聲如雷,此時厮殺之中的大甯邊軍已經不足六百人,那兩千薩克騎兵加速沖過來,能把這六百大甯邊軍踩成肉泥。
嗚!
嗚!
遠處有号角響起,一支騎兵從地平線上冒出來,遠遠的看過去他們身上竟是升騰着熱氣,他們頭頂的空間都被那熱氣扭曲,那熱氣是一身浴血,也是一身殺氣。
“殺!”
隻有五百餘騎的大甯騎兵從側面狠狠的戳進兩千薩克騎兵的隊伍之中,猶如兩條惡龍糾纏在一處,薩克騎兵兇悍無比,人數又多,然而那五百餘人的騎兵隊伍居然絲毫不懼,而且殺出來一種神擋殺神的霸者氣,哪怕人少,依然用一種以強壓弱的方式橫穿過去。
隻一個沖鋒,五百餘騎把薩克騎兵隊伍沖亂,為首的騎兵将軍是遼殺狼手下大将蘇武該,隻一合,被那個領軍的甯人将軍長槊刺翻落馬,甯人将軍長槊戳着蘇武該的身體縱馬向前,長槊在地面上犁出來一條深溝,蘇武該被生生切開。
那杆大槊上血光粼粼,在陽光下猶如實質化的殺氣。
再看那持長槊的大甯将軍,身前至少插着十餘支羽箭,白羽已經盡染鮮紅。
身披十數箭,将軍卻面不改色。
他背後親兵擎着一杆大旗,大旗上一個烈紅色的武字。
“跟我把咱們的人帶回來。”
武新宇以槊指向孟長安他們那邊,催馬向前,坐下那匹原本雪白的戰馬已經染成紅色,人立而起一聲嘶鳴,騎兵隊伍猶如風卷殘雲浩蕩而來。
五百人,若十萬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