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流黎忽然問了一句。
孟長安一怔。
鐵流黎哈哈大笑:“他有錢沒錢關我屁事......逗你的,銀票收起來,回頭過年過節的也買些像樣東西孝敬孝敬你幹爹就是了,總不能我直接扣了你的銀子,那顯得我多不體面。”
孟長安更加尴尬起來。
“我幾個幹兒子之中,唯獨是你,屁都沒有送過我一個,偏偏我還覺得你招人待見。”
鐵流黎從自己懷裡翻了翻,又翻出來幾張銀票,大約也有千兩:“這些算是我借給你的,賞給你手下的兄弟,那些人為了你肯拼命,就是兄弟交情,咱們當兵的總是說将令如山不可有違,可實際上,想要讓當兵的對你心服口服,你就得把他們當兄弟,在他們為你拼命之前,你得先為他們拼命。”
鐵流黎把銀票放在桌子上:“回頭打進黑武,替我踅摸幾個漂亮的鼻煙壺就算是你還我銀子了,若是踅摸幾個黑武國的大白妞來,我也收。”
孟長安垂首:“謝大将軍。”
“嗯?”
“謝義父。”
鐵流黎大笑:“别擔心裴瘋子,他以為自己在東疆就能一手遮天?陛下是要到東疆的,裴亭山要是敢在陛下面前動你,你且看看陛下怎麼動他,那個老家夥想的太理所當然,我就把你送過去,你不去,反而顯得怕了他我也怕了他,還有就是......陛下希望你去。”
孟長安楞了一下,陛下為什麼希望他去?
“裴亭山有八刀将,死一個補一個,始終八人之數,也都拜他做義父,可在我看來,那八個家夥加起來也不如你一個......所以你若是在東疆吃了虧,他死八個幹兒子我也不答應,然事當萬全,我麾下十二槍,分六個給你帶去,我還聽聞你不設親兵?那就從我帳下親兵分撥一百二十人給你。”
鐵流黎道:“朝陽城裡也有我的人,會暗中照應你。”
孟長安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心中感動。
“長安。”
鐵流黎沉默了片刻後說道:“北疆之戰,應該是我為北疆大将軍要打的最後一次大仗了,打完這一戰,我也就能功成身退回家養老,我老了,是時候回家去種種花養養草,再收幾房年輕貌美的小妾,哈哈哈哈......美滴狠啊。”
他看向孟長安:“北疆大将軍之位,陛下的意思應該是要給武新宇的。”
孟長安一笑:“我知道。”
“你......畢竟還年輕。”
鐵流黎猶豫片刻後說道:“陛下給我寫了一封親筆信,讓我好好對你說,陛下說你能力不在武新宇之下,隻是欠缺些威望,日後對黑武人動兵你好好打,陛下說他會給你一個合适的位子。”
孟長安垂首道:“我真的沒有想過這些,武将軍比我更适合做北疆大将軍,倒不是我服了他,隻是他性格謹慎穩重,大局更強。”
“你能這麼想就好。”
鐵流黎招手:“陛下還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
他手下親兵兩隻手捧着一個木盒上來,看起來那木盒足有一米多長,似乎頗為沉重。
“這是陛下派人送來的,陛下說,沈冷有一口好刀,你也應該有,所以着人打造了一把黑線刀。”
鐵流黎将木盒打開,開的那一瞬間,竟是仿佛有一道煞氣沛然而出。
“好東西啊。”
鐵流黎将黑線刀拎起來:“刀有四十幾斤,陛下特意囑咐在這把刀上鑄出你的名字,陛下登基二十年來,你是第一個得此重賞的。”
他将黑線刀遞給孟長安,刀身靠近刀柄位置,有一個安字。
沈冷那把黑線刀同樣位置也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