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那把黑線刀同樣位置也有個字。
兩把刀幾乎一模一樣,畢竟都是按照大甯橫刀尺寸打造,可一人一把,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陛下說他有你也得有,兩個人都有才匹配,自己想想這是多大的聖眷,陛下還說,你數次救了世子性命,又立下戰功,所以晉為從三品。”
鐵流黎拍了拍孟長安肩膀:“你還年輕,不可限量。”
兩個人都有才匹配,這是大甯皇帝陛下的官方宣布了吧?
還有比皇帝更官方的嗎?
第四百三十三章
一劍北去
瀚海城。
将軍府後院,孟長安讓将軍府的人都回房休息,他要在後院練功誰也别來打擾,府裡的下人們心生敬畏,将軍腿還斷着呢,居然這樣都不落下功課還要習武,果然是常人所不及。
到了後院,孟長安哪裡是要練功,把大黑馬拴在涼亭柱子上,看着那馬嘿嘿傻笑。
“你主人把你送來,你是不是不樂意?”
他自言自語似的問,跟個孩子似的。
大黑馬:啾啾啾......
孟長安:“那傻小子予我太多,而我卻始終沒能幫他什麼,當年那個老道人把我帶去長安城半路上說的話,我從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過,你是冷子的馬,我就對你說......沈先生說,冷子可能是皇子,是陛下當年被盜走的孩子,請我以後務必保冷子一命。”
他笑:“其實這些話很多年前那個邋裡邋遢的老道人便說過,雖然說的不太一樣,那老道人說冷子面相太奇怪,怪到連他都看不透,我那時候年幼問他冷子面相有何奇怪,他說帝與不帝隐隐約約不分明,說完他又後悔了,囑咐我這些話對任何人都不許提。”
孟長安看着大黑馬:“憋的好辛苦,你是馬,不是人,那便和你說說......總不算是破了當初誓言,老道人那時候還說,冷子是我福星也是我的命星,冷子在我便在,冷子不在我命星便沒了,我也會死,當時我說冷子本就是我兄弟,他死我當然不獨活,老道人笑着說那自然好,你們兄弟命相太合,如果是一男一女,妥妥的夫妻互補的命。”
他呸了一聲。
“你說是不是胡說八道。”
大黑馬:啾啾啾......
孟長安歎了口氣,臉色凝重下來:“傻冷子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他命苦,還在襁褓之中就卷入這世上最可怕的陰謀詭計,那是皇家的事啊......皇後當然容不得冷子活,若是将來太子即位,太自當然也容不得冷子活......其實無人知道,我為什麼争?為什麼拼命?”
他沉默片刻:“老道人的話我一直信,他說我和冷子就是分不開的,所以我才拼命我才去争,非我貪功權,而是必須要握着什麼才行,大将軍說北疆大将軍陛下定了武新宇,我沒不服,隻是遺憾,若我能領北疆鐵騎,将來冷子如出了什麼意外,我便揮軍南下,大不了和冷子一起殺出一條血路。”
孟長安擡頭,看着大黑馬的眼睛:“以後,我騎着你,若冷子真遇到什麼麻煩,你可得跑快些。”
大黑馬:啾啾啾......
孟長安哼了一聲:“看你那傻樣,和傻冷子一般的傻。”
他一口氣将心裡話說完,閉上眼睛靠在柱子上休息,也不知道是睡着了做夢還是怎麼的,腦子裡迷迷糊糊的又出現了老道人把他帶離魚鱗鎮的時候那畫面,出村之後去碼頭,尋了一客船,那天客船生意出奇的冷淡,隻有他和老道人兩個乘客,他不缺錢付了雙倍讓老翁開船,樂得人少清淨。
撐船的老翁坐在船尾哼着漁歌,他和老道人坐在船頭。
江水浪聲壓住了他倆說話的聲音,那老翁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又或者,他根本就沒心思去聽客人們的交談。
他撐船養家,船尾還站着兩隻鸬鹚,他更願意與鸬鹚聊幾句。
老道人坐在船頭發呆,腰間挂着的酒葫蘆早就已經沒了酒,他說他從龍虎山一路走來,走到魚鱗鎮的時候看到了扛着大包往碼頭跑的冷子,于是他吓了一跳,心說怎麼會困龍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