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然看向荀直:“先生,現在怎麼辦?”
“賭一把。”
荀直看着窗外,不多時肖綿湖的身影出現在大街上,拉低了帽檐之後大步離開。
“賭什麼?”
李逍然問。
“我們就在這坐半個時辰,半個時辰若沒有兵甲來捉你我,我們的事就快成了。”
荀直舉杯:“世子,喝茶。”
李逍然舉杯,抿了一口後問:“先生剛才為什麼直接報出太子?”
“如果陛下真的出了事,而這事又爆出來是太子安排人做的,太子還怎麼名正言順的即位?”
荀直笑起來:“世子,我能為你做的,都做了。”
李逍然忽然覺得有些迷茫,他當然知道荀直是皇後的人是太子的人,是荀直在利用自己,可現在卻看不明白了......難道荀直真的是要幫自己?
第四百四十六章
赢來的
沈冷傷過很多次,他上半身的傷痕數量比肌肉線條也不少,可這次的傷真的算不上什麼傷,衛藍的劍輕刺即出,力道把握之精準讓人不得不敬佩,真傷了也就罷了,裝傷對沈冷來說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
他不喜歡卧床不起,可陛下讓他卧床不起。
躺在床上看着外面蔚藍蔚藍的天空,他腦子裡想着的是衛藍那一劍。
精準。
如果一個人的劍足夠快,稱得上可怕,快且精準,那就不僅僅是可怕,精準兩個字指的不是朝着一個固定不動的靶子去刺劍,那樣的精準并沒有多大意義,實戰之中,沒有幾個人會站在那一動不動等你刺,便是尋常人也知道躲閃。
衛藍的劍精準,是因為他的頭腦極好,他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内判斷出對手閃避的方向或是移動的距離,那把劍會提前一絲去那裡等着。
所以沈冷确信,他練劍的方式應該和茶爺相似。
咦?
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茶爺,這當然不是故意想茶爺的,隻是順便。
沈冷一轉眼就忘了自己之前在想什麼,既然想到了茶爺那就好好想想......茶爺練劍的時候,會把一個隻比劍寬度大一點點的圓環挂在繩子上,然後讓繩子擺動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千刺千中,能簡簡單單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嗎?
茶爺不隻是刺圓環,也斬落葉。
落葉自然沒有什麼固定軌迹可言,每年秋葉黃,茶爺就會提着她的劍站在樹下等落葉,下來一片斬一片,最長的一次,她在樹下站了兩炷香的時間,沒有一片樹葉是完整落地的,直到沈冷在樹上踹了一腳。
于是那棵樹上多了一個枕頭,沈冷看到就繞着走。
有一次沈冷嘴賤說茶爺你這見一棵樹就綁個枕頭,是在占地盤嗎?
茶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當她看到黑獒在樹下撒了泡尿,于是沈冷的腦袋上被茶爺綁了個枕頭,沈冷還覺得很慶幸,不是茶爺逼着黑獒在他身上撒一泡尿。
院子裡的樹都綁了枕頭,所以樹都是茶爺的,但這并不是重要的事,重要的是沈冷是她的。
行宮很大,從山的十幾米高處一直綿延到山頂百米高處,坡度又小,所以建築群足有近千米,因為依照山勢而建,就顯得錯落有緻,行宮的風景比長安城未央宮的禦花園還要漂亮不少,可沈冷不喜歡。
太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