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卻大病一場。
裴亭山提升為五品将軍的那天懷裡揣着軍中兄弟們湊的銀子,正式上門提親,她要來北疆攔都攔不住,她家裡人也一起都來了,既然正式提親總不能空手來。
他來的那天,她病重将死。
“我娶你。”
裴亭山看着躺在那奄奄一息的姑娘:“現在開始你是我裴亭山的夫人了。”
幸好,老天沒把她帶走。
想到這裴亭山就忍不住想去看看當初她的家還在不在,距離白山關并不遠,城關外鎮子裡就是,還記得是土牆土屋,可是冬天屋子裡燒的可暖了。
從城關上下來,路過孟長安的将軍府門口,一眼就看到門口上貼着的那兩個剪的歪歪斜斜的喜字。
“怎麼回事?”
他問守在門外的孟長安的親兵。
親兵惶恐,将公主自己找了紅布做蓋頭的事說了一遍,而此時孟長安正和月珠明台在屋子裡行禮,總得有個儀式,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後夫妻對拜。
“軍中成親,還是在戰時?成什麼體統!”
裴亭山眼神一凜,把門推開大步走了進去。
這老院子太破舊,讓他恍惚了一下。
他大步走進正屋,客廳裡孟長安和月珠明台面對面站着,正要對拜。
“等一下!”
裴亭山臉色不善的走進門,看了看孟長安又看了看那兩個女孩子,眼神裡的冷讓人不寒而栗。
孟長安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挂在一側的戰刀,想着若今日他阻攔,便不做了這将軍。
“大将軍何事?”
他問。
裴亭山走到椅子那邊坐下來:“這白山關裡誰最大?”
孟長安回答:“大将軍最大。”
“那為什麼不請我主婚?”
孟長安一怔。
裴亭山想到那日自己真正成親的時候,他站在床邊,她病重躺在床上,她父母坐在椅子上眼含熱淚,總覺得少了些喜氣,想着既然沒有主婚人那就自己喊一聲吉時到,可剛張開嘴,院子外面有人啞着嗓子喊了一聲:“吉時到!”
嗓子啞,是因為戰場上厮殺喊的。
那是他的将軍來了。
那是他的同袍來了。
“吉時到!”
裴亭山站起來大喊一聲。
孟長安和月珠明台淨胡三個人竟是愣了,然後便是心裡一陣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