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你隻管放心,先生雖然與你同去,可還有林姐姐他們,況且珍妃娘娘早就讓我住到她宮裡去了,我們娘倆一切都會很好,你隻管去救莊将軍。”
沈冷站起來,抱着茶爺使勁兒親了一口:“孩子出生之前,我會盡量趕回來。”
他出門,揉了揉門口蹲着的黑獒:“我不在家,你要保護好茶爺。”
黑獒仰天叫了一聲,氣吞山河。
沈冷出門的時候,沈先生正好也到了門外,他進門又交代了茶爺幾句,兩個男人都知道在這個時候同時離開對于茶爺來說有多難過,可且不說聖命難違,隻說與莊雍的關系,他們就不可能不去。
兩個人剛要走,内侍總管代放舟親自帶隊趕來,珍妃宮裡的馬車到了沈冷将軍府門口,随行的除了太醫院的人還有禁軍内衛。
代放舟上前幾步垂首對沈冷說道:“陛下讓奴婢告訴沈将軍,家裡的事陛下會照看好,将軍無需擔心,奴婢奉了珍妃娘娘之命來接縣主進宮,珍妃娘娘也交代,請将軍一切小心。”
沈冷點了點頭:“我會的,勞煩代公公了。”
代放舟連忙說道:“将軍這說的哪裡話,奴婢等将軍凱旋。”
沈冷和沈先生兩個人趕到了禁軍大營,親兵營已經集結完畢,所需軍備,澹台袁術下令直接從禁軍大營裡調撥給他,并且還給士兵們每個人準備了雙份的護甲和兵器。
隊伍在大年初一的中午出長安城,在碼頭上了戰船,幾艘伏波戰船朝着南疆破浪而去。
東暖閣。
聽到消息的老院長急匆匆趕來,他當然知道陛下對莊雍的感情,擔心陛下心裡難過,老院長連午飯都沒吃就進了宮,看到陛下坐在那似乎有些發呆,老院長垂首說道:“那年在封硯台,莊雍帶兵斷黑武人歸路,黑武人兵力是他的幾十倍,殺到最後,他身邊剩下的人屈指可數,他身中數箭都沒有倒下,這次他也一樣能撐住,黑武人的羽箭都殺不了他,更何況蠻子求立人。”
陛下看向老院長:“這次可能不一樣......”
老院長搖頭:“不會的。”
皇帝沉默了好一會兒:“先生說到封硯台,朕心裡一直有愧,那一戰他打的太狠太累太辛苦,眼睜睜看着自己手下的兄弟一個一個戰死沙場,可那時候朕沒辦法完全顧及他,軍功也隻能分給了裴嘯。”
老院長剛要說話,陛下搖頭阻止。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莊雍的夫人和若容姑娘。”
“臣明白。”
皇帝看向窗外:“朕隻希望,沈冷能趕得及。”
水師伏波戰船全速向前,一路上換人不停船,晝夜不休的往南邊趕。
在大運河上遇到了北上的巡海水師艦隊,巡海水師副提督王根棟也是在半路得到消息的,又不敢耽擱北疆之事,雖然也想殺回去,可軍令在身,隻能繼續往北。
沈冷上了巡海水師的旗艦,如今他也有了一艘超級戰船神威。
“王将軍,你繼續帶船隊往北疆運送物資,我從隊伍裡帶走八千戰兵,帶走一批戰船,伏波船速慢了些,我得換萬鈞。”
王根棟連忙垂首:“将軍下令就是。”
沈冷嗯了一聲,沉默片刻後說道:“到了北疆之後,想辦法打聽一下孟長安的消息。”
“是。”
沈冷交代完,調集八千戰兵,全部換乘大船萬鈞再次趕路南下。
可是,那麼遠的路,不是想到就立刻能到的,從長安到南疆就算戰船日夜不休也要兩個月的時間,正常情況下要走的更久,再過海進求立,沒有三個月的時間不可能見到莊雍。
沈冷隻是害怕,怕見不到莊雍了。
與此同時,求立,大甯戰兵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