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保護的很好,有兩層軟甲。
他彎腰将腿上的一支弩箭拔下來随手扔了,剛要再拔第二支,海沙從馬背上跳下來:“我幫你。”
“不急。”
沈冷從胳膊上将紅絲巾解下來遞給海沙:“沒弄壞,果然好用。”
第五百四十四章
心狠些
沒有任何人可以輕松應對大甯戰兵的正面進攻。
當吊橋放下來的那一刻,其實戰局如何已經決定。
在這個天下,能在平地上和大甯戰兵抗衡的隻有黑武南院邊軍,求立的所謂精銳禁軍在大甯戰兵的攻勢下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摧枯拉朽。
這好像是一個世界性難題。
都是一樣的男人,同樣的裝備同樣的人數,為什麼就打不過?甚至人數更多也打不過。
黑武人打得過,是因為黑武人有着得天獨厚的身體條件,鬼月族的男人天生高大,身體強壯,在力量上比大甯戰兵更有優勢,即便如此也不敢說就一定打得過大甯戰兵。
按身體條件來說,大甯邊軍戰兵一對一打黑武邊軍戰兵未必有優勢可言,甚至輸會占更大的可能,然而五對五,黑武邊軍一定不行。
更何況求立人。
在大甯戰兵的橫刀之下,他們的彎刀就像是玩具。
黑色的洪流向前席卷,似乎連火海在大甯兵甲面前都要畏懼退縮。
山洞裡的火勢因為沒有人救援而一發不可收拾,而這也斷絕了城關上求立守軍的退路,他們隻能在城關上下和甯軍決戰,這是求立人最不願也最不敢面對的事。
若一開始還有抵抗,後來就是屠殺。
殺紅了眼的大甯戰兵從城門洞殺到城關上,又從城關上殺到城下,但凡有求立軍刀之地,必有殺神将其屠戮。
沈冷把身上所有插着的羽箭都拔下來,擡頭看,城關上已經換上了大甯的烈紅色戰旗。
腿上受了傷,左腿上中了兩箭,右腿一箭,醫官将他的褲管剪開傷藥包紮,沈冷感激的看了醫官一眼:“對不起。”
醫官一怔:“将軍何意?”
不應該是謝謝嗎?
為什麼是對不起?
大概二十息之後,被扒了褲子的醫官像個委屈的孩子一樣蜷縮在城門口角落裡,想哭。
沈冷穿着醫官的褲子,回頭看,自己部下一個個舉頭望明月。
“這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沈冷伸手:“刀。”
陳冉将自己的佩刀遞過去:“将軍,你應該回去把傷口仔細處理一下,畢竟剛才也隻是粗粗的包紮而已。”
“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