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居然松開了手。
胡吾大怒,恐懼也讓他扭曲,他再次瘋狂的進攻,可他卻發現商九歲的表情逐漸變得迷茫起來,根本就沒有去注意他的拳頭,然而即便如此已經走神的商九歲卻還是避開了每一拳,像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一樣,看得出來,他根本就沒有在看胡吾,也沒有重視胡吾的拳頭。
大概十息之後,商九歲好像緩過神來,随随便便的一伸手,那隻手依然不講道理的從拳影之中伸了過去一把掐住了胡吾的脖子。
“我覺得我若是二十幾年一直都在練功,我可能瘋了。”
他歎了口氣:“我應該已經無敵了吧,無敵的人一定都會瘋掉。”
他再次松開胡吾的脖子,這讓胡吾感覺自己當衆被人抽了幾個耳光,不......遠比被人當衆抽幾個耳光更讓他覺得恥辱。
商九歲看了胡吾一眼,微微搖頭:“仇恨會讓一個人變得瘋狂。”
胡吾嗷的叫了一聲撲向商九歲,商九歲那隻手再一次出現,也再一次掐住了胡吾的脖子。
“可你應該還會仇恨一陣子。”
商九歲的手指發力捏住往旁邊一扭,胡吾的脖子随即往一邊扭了過去,嗓子裡擠出來一聲悶哼,人立刻就變得軟綿綿的。
“江湖還是這麼無趣。”
商九歲抓着胡吾的脖子往外走,胡吾好像一條麻袋似的被拖了出去,走出後院進前院,前院地上躺滿了人,有的死了,有的昏迷。
商九歲走到一半的時候又站住,拖着胡吾走到馬廄那邊,車馬行自然不會少了馬廄,馬廄裡自然不會少了草料,他認真的站在馬廄前看了看,然後認真的問了問一匹馬:“好吃嗎?”
馬估計也很疑惑。
自然得不到答案,商九歲往前湊了湊,用胳膊夾住裝滿草料的料槽往下一搬,砰地一聲把整個料槽都搬了下來,一隻手拖着胡吾一條胳膊夾着料槽出了長恒車馬行的大門,門外那小毛驢看到商九歲出來,四蹄輕快的踩着地面,像是在跳一曲歡快的舞蹈。
“給你帶的。”
商九歲把料槽放在小毛驢面前:“和馬借的,也不知道你們這一類的口味是不是差不多。”
小毛驢看了看商九歲手裡的胡吾,商九歲搖頭:“這個不能吃。”
第六百三十七章
廷尉府的刑房
韓喚枝的書房一如既往的昏暗,以至于商九歲總是會忍不住懷疑韓喚枝在這屋子裡會不會有些不想為人知的習慣,他聽說有的人在專注做事的時候會有某種怪癖,比如之前有位大學士在自己家裡書房做事會脫光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樣更能聚精會神。
大學士身份多高,所以這事當然不能亂說,雖然有傷風化有違體統,可人家在自己家裡脫光衣服又沒做過什麼對不起社會的事。
商九歲就忍不住問了韓喚枝一句:“你是不是也有怪癖?”
“嗯?”
韓喚枝正看着手裡關于長恒車馬行的調查報告,放下卷宗擡起頭看了商九歲一眼:“什麼怪癖?”
商九歲:“就好像那年我查到某位大學士習慣在家光着屁股一樣,你這屋子裡一天到晚的昏暗陰沉,會不會也一樣有如此怪癖?”
韓喚枝:“我像是那種吊兒郎當的人嗎?”
商九歲沉默片刻:“這個詞為什麼如此形象?我一直以為是形容詞,原來是動詞。”
韓喚枝白了他一眼:“你去調查人家大學士在家是不是習慣光着屁股就不是怪癖了?”
商九歲笑了笑起身:“你有的忙我就不和你扯皮了,明天一早我還要離開長安,今夜我先回去睡一晚,那個小院還沒有讓給别人吧?”
“那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