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全都把酒壇子拎起來,一個個仰頭喝酒。
屋子裡,林落雨拍了拍茶爺的肩膀:“男人簡單嗎?”
茶爺搖頭,她隻看沈冷。
林落雨歎道:“他們有時候複雜的讓人看不清,可有時候又簡單的隻兩個字就能解釋一切......兄弟,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女人之間稱姐妹和男人之間稱兄弟,不一樣。”
院子裡一陣摔碎酒壇的聲音,這些漢子們每人都幹了一壇子酒。
莊雍站起來微微搖頭:“得扣你們的軍饷賠我壇子錢。”
衆人哄笑。
海沙轉身:“誰他媽的再用壇子喝酒我就急了。”
沈冷噗的一聲笑出來:“怎麼還急眼了。”
海沙倒了一碗酒端起來:“給大将軍倒一杯茶。”
莊雍的親兵給莊雍把酒換成茶,海沙端着酒杯紅着眼睛說道:“大将軍,我一直覺得我做的沒錯,因為我想的是兄弟之間不應該懷疑,我把我手下人當兄弟,所以一直都沒有去想過他們會不會變了,我隻覺得我沒變他們就不會變,是我錯了。”
他将酒一飲而盡,轉身看向手下人:“你們錯了嗎?”
“錯了!”
所有海沙部下全都肅立,整齊的喊了一聲:“我們錯了。”
海沙又倒了一碗酒:“錯了就要認,給大将軍道歉!”
他面向莊雍單膝跪倒,所有他部下的将軍随他一起單膝跪倒下來,每個人端着一碗酒,海沙紅着眼睛說道:“大将軍以後若覺得我們沒改,那就直接一個耳光扇過來。”
他将這碗酒一仰脖喝下去,他部下衆将一起酒喝幹。
莊雍走過來将海沙扶起來:“快起來。”
沈冷趴在桌子上傻笑:“還搞的很煽情的樣子......我可沒想煽情,我就事論事,今天這酒喝過之後事情就都過了,誰過不去來和我說,咱們打一架,當兵的有當兵的解決方式,幹不過我你們就得認慫,幹得過我,我下次再幹你們。”
海沙笑的幾乎摔倒:“憑他媽的什麼,幹不過你的我們就得認慫,你幹不過就得下次繼續幹。”
沈冷:“我不要臉。”
海沙:“我也......算了,我要。”
沈冷扶着桌子搖搖晃晃站起來,看向黑眼:“再來一壇酒!”
黑眼沒動。
海沙怕他動,過去攔在那:“杯,杯,用杯。”
黑眼強忍着笑:“杯,行,用杯。”
沈冷:“杯就杯......”
黑眼給他倒了一杯酒,沈冷舉着酒杯說道:“話說到這了,我就說的再簡單一點,你們互相看看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陪着你們在戰場上并肩厮殺過的人?江湖之中的人也論兄弟,我承認他們也有兄弟情分,可他們不會面臨太多生死,也就沒有那麼透徹。”
他緩了一口氣:“你們也他娘的不想想,如果有人在外面罵你們,大将軍若是知道了會怎麼辦?若是你們聽到了有人在外面罵大将軍,你們能忍?對外人的時候齊心協力,自己人對自己人了反而不能光明磊落起來,那他娘的還有什麼意思。”
他把酒喝了:“喝完了就不能喝了啊。”
一口飲盡,然後就趴在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