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自己削了個椰子喝:“你留在這邊做支援。”
陳冉瞪了眼珠子:“憑什麼!”
沈冷:“你再瞪?”
陳冉立刻軟下來:“我是你的親兵隊正,我怎麼能不上去。”
“你幫我看着茶爺。”
沈冷往茶爺那邊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如果我帶人上去出了什麼意外的話,茶爺會瘋......知道我為什麼急着和茶爺要孩子嗎?因為我很清楚,如果一旦我出了什麼事茶爺不會獨活,她的世界很小,隻有先生和我,有了兩個孩子之後她就不會做傻事了,就算我死了,還有孩子陪着她。”
陳冉:“你胡說八道什麼!”
沈冷聳了聳肩膀:“我當然不想死,可得考慮......你留在這,如果我帶着的人沒能攻上去,你攔着她,她會瘋了的,别讓她去,你也别去,我死了之後不過就是一具死屍,死屍搶回來又有什麼用呢?你得把她送回長安。”
沈冷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然後對着陳冉的臉擠出來一個屁。
“你得活着,茶爺也得活着,再小的戰争也是戰争,每一戰我都做好了死的準備。”
沈冷長長吐出一口氣:“兄弟,我還得靠你呢。”
陳冉深呼吸。
“真他媽的臭。”
沈冷:“瞎說,椰子味的,清清涼涼,真不賴。”
第七百零九章
殺出來!
有些時候戰争在到來的那一刻沒有那麼壯烈那麼激蕩,甚至平靜的讓人覺得隻是一次出遊,清晨的陽光從海平面上升起,給每一個人都鑲嵌上了一層金邊,享受着輕輕的溫柔的海風,看着搖蕩在水面上的陽光,似乎世界一直都會這樣安詳下去。
海鳥在飛,風在唱歌。
沈冷登上第一艘蜈蚣快船,船越小敵人的抛石車命中的概率也就越小。
“戰前總是應該說些什麼才對,我不擅長鼓舞士氣,慷慨激昂的話我也沒辦法信手拈來,和你們每一次并肩戰鬥的時候我心裡甚至沒有去想過勝負,想着的總是大家盡量都活着回來,上去幹一架,打完了回來吃飯。”
沈冷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盔甲,他沒穿那身玄鐵黑甲,而是一身普通戰兵的皮甲。
與士兵同。
“說點什麼呢?”
沈冷環顧四周。
“我在你們前邊。”
他在船上站好,指向東窯島。
親兵劃動蜈蚣快船,像是箭一樣劃破水面。
一艘一艘蜈蚣快船跟着沈冷的船沖進大海。
東窯島上,阮宰西被人從夢中叫醒,他以為昨夜裡甯軍可能會突襲,所以盯了大半夜的時間,可甯軍居然沒有任何舉動,以至于清晨的這一刻島上的所有求立人都有些困倦疲乏,雖然他下令隊伍分成三隊輪換當值,然而就算是不當值的人又怎麼可能輕松睡得着?
都是和甯軍交戰過的人,上一次甯軍夜襲帶來的壓力他們還沒有忘記,哪怕那一次甯軍根本就沒能攻上島嶼。
那一次甯軍選擇在夜晚突襲,一艘一艘的小船沿着那條狹窄的水路靠近東窯島,可是甯軍并不知道晚上和白天的時候海水情況并不一樣,晚上的時候那一小片可以登錄的沙灘會消失不見被海水吞沒,清晨的時候那片沙灘開始慢慢浮現出來,所以殺到了東窯島下的甯軍戰兵在漆黑之中冒險前行,抛石車讓船隊損失慘重,沖到了東窯島下的船又一頭撞在山上,沒有立足之地的士兵被求立人瘋狂射殺,敵人隻需要瞄準那片地方而不需要精準去瞄每一個人,在夜裡他們也沒有如此能力,然而那地方太狹小,海水變成了屠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