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這事,陳冉拎着一包吃的從遠處過來:“大營裡開飯沒見你過去。”
沈冷笑了笑,陳冉挨着沈冷坐下來,兩個人肩并肩坐在高坡上看着遠處的大海,這一幕像極了當初在魚鱗鎮的時候他們兩個坐在南平江的江邊,陳冉從油紙包裡取出來兩個大饅頭,比了比,把比較大的那個給了沈冷,沈冷指了指那個小的,陳冉搖頭:“以前你總是把大的讓給我,現在我不給了。”
沈冷笑道:“不過是個饅頭,看你那小氣勁兒。”
他把大的饅頭接過來咬了一口,陳冉拿着那個小的饅頭卻沒吃,沈冷有心事沒注意到,他幾口就把饅頭吃完,這才看到陳冉一口都沒動,陳冉一臉笑意的把小一些的那個饅頭也遞給沈冷:“一個不夠吃,再把這個也吃了。”
沈冷心中一陣溫暖:“我都吃了你吃個屁?”
陳冉:“傻子才吃屁。”
他把饅頭塞進沈冷手裡,把沈冷感動的都要哭了,然後陳冉從懷裡又翻出來一個油紙包,打開之後香味就飄了出來,那是半隻燒雞。
陳冉道:“你知道的,我一般都吃雞。”
沈冷一腳踹在陳冉屁股上,兩個人本坐在高坡上,這一腳把陳冉踹的順着高坡出溜滑,陳冉嘿嘿笑着,爬回來坐在沈冷身邊,把雞腿撕下來遞給沈冷,沈冷搖頭:“都特麼吃飽了。”
陳冉哈哈大笑:“剛才看你坐在這發呆,又想我大哥呢?”
“想你大哥她爹。”
沈冷看了陳冉一眼:“這一仗打完之後得回去和先生再談談,到時候你得和我一起,我這笨嘴拙舌的。”
陳冉把舌頭伸出來急速的抖了抖,布魯布魯布魯布魯布魯......
“男人怎麼能笨嘴拙舌呢?。”
沈冷:“你大爺。”
陳冉:“我說什麼了.....”
沈冷擡腳,陳冉已經把屁股挪到一邊去了:“你擔心的事情太多,心情總是那麼陰郁,可是你表現出來的又總是那麼快樂,我知道,你是想要用快樂感染别人,不想讓别人體會到你心裡的苦,冷子,其實有時候你真的不用想的那麼複雜,沈先生為你做什麼都出于感情二字,他可能還沒覺悟自己正在做的可能傷害到了陛下,然而歸根結底,沈先生不是個壞人啊。”
沈冷嗯了一聲。
陳冉啃了一口雞肉:“再說了,我大哥的話沈先生應該還是會聽的,大不了回京之後讓我家老頭再和先生聊聊,兩個老人喝點酒,什麼話說不出來?”
沈冷眯着眼睛:“你這話略有不孝的嫌疑。”
陳冉:“拉倒吧,你真以為他們兩個老人家喝多了酒說的都是正經事?你我現在多流氓,他們就會加一倍,到時候把他倆往小淮河一扔,你看看他倆能不能瞬間變成小淮河老浪子。”
沈冷道:“你爹要是知道你說的這些話......”
陳冉:“你要是敢告訴我爹,我就廢了我自己,讓我爹斷後!”
沈冷:“......”
遠處的海面上,一艘一艘日郎國的戰船正在來回遊走,那是大甯的水師戰兵在适應日郎國的戰船,海沙是個最出色的将軍,他手下的兵是最出色的大甯戰兵,陳冉看着那些戰船演練着陣法,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陛下當初說給你兩年時間,兩年之後你回到長安差不多對北疆之戰就開始了,可打完日郎之後肯定會超過兩年之期,現在陛下也許還不知道日郎人攻入窕國的事。”
沈冷道:“無論如何,打黑武我要去,無論如何。”
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打黑武孟長安一定會去。
東北邊疆,息烽口大營。
從長安城協助澹台袁術主持諸軍大比之後回到這的孟長安稍稍有些不适,不是身體上的不适,而是對環境的不适,他這次在長安停留的時間足夠久,陪伴家人的時間也足夠久,每天都能抽出很長時間陪着他的兩個女人兩個孩子,那種幸福滿足和現在息烽口這苦寒的環境對比之下,心裡會有些落差。
可他是孟長安,從回到息烽口大營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恢複了之前的習慣,每天清晨,不管天氣多冷,風和日麗還是大雪漫天,他都會練一個時辰的功然後用冷水擦洗。
就在這時候大營外面有一輛馬車停下來,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見過孟長安的闊可敵沁色在這之前每天把孟長安罵一萬多遍,可是當她得到消息說孟長安已經返回息烽口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洗了澡然後換上最漂亮的衣服,吩咐手下人備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