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孟長安的回答幹脆利落。
沈冷笑了笑:“就知道你也不去。”
孟長安又倒了一杯酒:“我是甯人,亦是甯臣,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讓我背棄大甯。”
他看了沈冷一眼,沈冷舉杯:“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幾個人能讓我背棄大甯。”
兩個人再次一飲而盡,這樣的話已經足夠大逆不道,也就是他們兩個獨處的時候才會說的這麼随意,這種話要是被别人聽了去在皇帝面前告一狀,就算皇帝再想護着他們倆也不行,那是絕對不能容的想法。
對于軍人來說,這個世界上不應該有任何一個人讓他們背棄國家。
“這一戰不好打。”
孟長安看着沈冷:“第一戰打的酣暢淋漓也打的士氣如虹,可你我都知道,黑武北院大營的兵馬和南院大營的兵馬比起來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真正難啃的是南院,南院能拼湊出百萬大軍,還有乞烈軍,黑武汗皇桑布呂也在南院......”
沈冷:“你擔心什麼?”
“擔心有人會趁着大軍和黑武人糾纏不清的時候在長安城搞事,一旦長安城出了什麼事,消息傳到北疆,必然軍心震動,打黑武南院,從來都沒有必勝的把握,不管是誰都一樣,誰也不敢說就一定能把黑武南院打的服服帖帖,黑武人先有失誤,他們輸,我們先有失誤,我們輸。”
沈冷:“你擔心太子?”
孟長安:“你不擔心?”
沈冷搖頭:“陛下既然那麼安排,必然有其道理。”
“那是陛下的長子,陛下不如此安排又能如何安排?”
孟長安吐出一口濁氣:“我不相信太子,從一開始就不相信。”
沈冷沉默。
他總是不願意太相信這個世界上那麼多的冷漠無情,皇帝那麼好的人,太子是他的親兒子應該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來吧......可是沈冷想到這裡的時候心中都沒有底氣,如果是其他事還好說,可那是皇位。
“太子是皇後教出來的。”
孟長安喝了一口酒:“皇後能教出來什麼好東西。”
沈冷:“你和别人說話可不要這麼放肆。”
孟長安看了他一眼:“我會和誰多說話?”
沈冷笑了笑,面前這個家夥啊,除了和他話多之外,還會跟誰多說話。
“冷子。”
“嗯?”
“如果有一天......”
孟長安張了張嘴,後邊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算了。”
他本想說,如果有一天若是皇家的事牽扯到了你,你不要太仁義太傻,皇家的事從來都沒有什麼仁義可言,真要是有朝一日事情鬧到了那一步,傻冷子的性格會做出對不起陛下的事嗎?
孟長安沒說出來,是因為他知道就算他說出來,沈冷也不會做的出來,所以他覺得不說也罷,沈冷做不出來的,他來。
“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