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樂歎了口氣:“果然很獨。”
兩個人走到村子後邊,在最外面一排的其中一戶人家門口停下來,院子裡有不少廷尉舉着火把,沈冷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裡的屍體,大概有十六七具,無頭,頭顱都被割下來堆在院子正中,每個人頭都朝着門外,看着來确實有些恐怖。
牆上留了血字,大概意思是須彌彥隻留了一個活口,帶着他去找其他桑國武者了,每個桑國人的都中了兩刀,一刀把下體穿透,一刀割掉人頭。
這些桑國人臨死之前感受到了被切割的痛苦,估計着須彌彥也并沒有把殺意宣洩完。
“安排人去找找。”
沈冷搖頭:“這個家夥。”
古樂也是追蹤高手,帶着人出了村子去找須彌彥,可是找了半個時辰卻沒有發現須彌彥的蹤迹。
第二天,天剛剛黑,距離昨天那個村子大概有二十幾裡外的另外一個村子,蘇荷康元從屋子裡出來,看了看手下:“還沒有聯系上?”
“将軍,沒有。”
其中一個手下垂首道:“在村外留下了聯絡暗号,可是沒有人來彙合,或許他們已經都出事了,将軍還是應該盡快轉移。”
蘇荷康元哼了一聲:“你高估了甯人,矢志彌恒一直都在說甯人有多可怕,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群孱弱的肥羊,他們确實富足,甯國也大,你們不覺得嗎?甯國就是我們的羊圈,我們的豬圈,我們的花園,也是我們的田野,這裡的一切都将是我們的。”
蘇荷康元伸了個懶腰:“天快黑了,分派人去村子四周戒備,挑選一隊人,繼續去路上等着。”
“是!”
手下人應了一聲,分派人手到村子四周的暗處藏身。
一個桑國人往村子西邊走,已經天黑,二月底的天氣也還冷,所以天黑之後村子裡就很少見到人走動,他順着暗影移動,到了村外,遠處那個地方是最合适藏身的,前幾日也都是藏在那,可以觀察進村的路上有沒有什麼情況。
他回頭看了看,想着這村子裡有幾百戶人,若是把男人都殺光,留下那些膚白貌美的女人享樂該多好,桑國的女人一個一個黑且瘦小,哪裡比得上甯國的女人,一個個都那麼順眼,想想就很滿足。
他走到村口那棵大樹下,擡起頭往上看了看,那個地方有個分叉還能坐下,隻是坐的久了屁股痛。
可是擡頭的那一瞬間看到的是一雙眼睛,天這麼黑其實每看到才對,可就是覺得看到了有雙恐怖的眼睛盯着他。
一條繩索放下來精準的套在桑人的脖子上,繩子拉上去,桑人手腳不停的扭動掙紮,很快就被拽到樹上。
下一息,一道黑影從樹上下來,也順着牆邊暗影進了村子。
須彌彥是最優秀的殺手,他當然知道什麼位置最合适藏身,什麼位置最安全。
街口有一張很舊的木桌,桌子上是刻出來的棋盤,每天都會有村中老者在這下棋,此時此刻爬伏在木桌下邊的桑人完全處在暗影之中,又蒙着臉,就算是在他面前經過也不會被輕易的發現。
他一動不動,接受過的訓練讓他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合格的刺客。
他趴在那盯着路口,任何人進村他都會看到,可是他并沒有看到須彌彥,因為須彌彥就站在他後邊。
黑暗之中,有一把長刀突然之間刺穿了木桌,刀尖貫穿了桌子下邊的人頭,從後腦紮進去從眼睛裡刺出來,刀尖沒入大地。
須彌彥将刀子緩緩抽出來,沒再看第二眼,轉身走進村子裡。
子時之後,蘇荷康元起身到院子裡撒尿,看了看守在院子裡的人:“派出去的人有沒有消息回來?”
院子裡的手下搖頭:“才剛過子時,應該還沒到回來的時候,這幾天夜裡幾乎沒有行人,再多等等。”
蘇荷康元不知道怎麼了,後背忽然涼了一下,他擺了擺手:“去把人都叫回來吧,天亮之前轉移到别的地方去。”
“是!”
手下人應了一聲,連忙出門。